168 抓龙
娥齐夜里头眼光光望天光,心里有事自然便多虑,于是睡也睡不踏实。
偏偏都尉黏人,像块热乎的狗皮药膏将她热得睡不着不单止还起呼噜烦得她眼干起心火,即便是翻身也烦不胜烦。
烦是烦疲也是真的疲,听着男人时有时无的鼻鼾声,就这般她迷糊着眼歇了一阵子又转醒外头也隐隐天光。
看着外面的天色,总不晓得为甚么,娥齐总觉着有什么事体要发生,她伏在都尉怀里合着眼按耐着心里头的不安。
而最让人忧挂的男人一夜好睡,听着他偶尔在睡梦中哼哼,睡得香的都尉实在可憎,不过她倒是不想扰他宁静。
听着他一阵深厚的吐纳声,突然呼吸变了男人似乎半梦半醒动了动,娥齐不出声装作还睡着的模样。
男人抬手搓了阵她的肩头像是在检查她是否有安定呆在他怀里般,单祥起了茧子的手每摸她一下她就能听见那种茧子滑过肌肤的沙沙动静。
“怎么像个娃娃一样睡着了还好动……睡不舒服么……”
都尉顺完她肩头改抚她的后颅,他用那种微不可微的气音嘀咕她是不是睡着不舒服所以才在他怀中左动右动。
“莫不是生产坏了身子,以前还不这样的……”
女人竖起耳朵听,都尉确实是咪蒙着的,他兀自嘀咕了一阵很快手头的动作便渐渐迟缓直至他鼾声再次想起。
“你倒是老样子……”
待他睡懦后,娥齐才接了一句他方才的话茬子,单祥倒是新婚至今睡熟了都是那般雷打不动的踏实模样。
“死鬼,你可别出甚么事……”
女人将脸贴在丈夫的胸膛上,手自然的圈着他的腰,以往即便没甚么事体娥齐都会抱着都尉的腰因为他的腰正正好好能被她手圈牢。
男人哪里晓得这些,他睡得烂熟连听都听不见更别说回应。
鬼使神差的,娥齐听着单祥那鼻息声自己竟也有几分困意遮眼,于是就在着迷糊之下合眼又眯了一阵。
……
单祥日头睡饱后醒来瞧天色,十之八九日上三竿,娥齐还窝在他怀里休眠。
男人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欲伸展一二又唯恐扰枕边人好梦,于是便假模假样的动了动便止住了。
昨夜,他不晓得自己究竟在浴桶里待了多久,总而言之便是他起身后总觉得头昏像是被那热气熏过头了般,浑身懒趴趴的。
于是他便趴在床上回神,谁知女人觉着他困了,他们夫妻二人便睡得老早,虽说都尉是不倦的,但他眼睛胀于是也就借着点意思也睡了。
谁知睡得还蛮好,第二日起身神经气爽就是有些口干,昨夜他也口干,奈何眼倦就没怎么搭理。
单祥摸了阵妻子的腿连带咽了几口干唾沫,他们榻外就是桌,桌上有茶盏,偏生他离得近就是喝不到,真真折熬人。
单祥轻轻唤了阵,娥齐搂着他将脸埋在他怀里全然听不见,他抬手缓缓捋着妻子的头发,感受着她吐纳轻柔的掠过他的胸膛。
约摸过了一阵,他感觉女人醒了,因为娥齐和阿若一样睡醒了喜欢闭着眼睛转脑袋像是在回神般。
“阿娥这么喜欢睡懒觉呐?”
娥齐最爱就是窝在她男人怀里,他肉是温热柔韧与此同时也是香的,即便是女人她们身上的味道也未必如单祥那般好闻。
“我本不懒,是爷怀里太好惹得我懒罢了”
“竟学会赖起人来,我怀里甚么这么好你舍不得走呐?”
虽然女人耍赖的说辞实在是无耻,然,她夫郎并不怪罪甚至还享受其中,那女人的耍赖便不全是耍赖,这是夫妻间的爱语。
“可能只有我稀罕,稀罕你这个臭玩意。”
“我不是香得么,怎么又成臭的?”
都尉曾说过也听过外人说道他身上的味道,但娥齐觉得奇怪的是冬喜和蛮珠却闻不见,长石何赛也不曾闻。
“你时香时臭,方才是香眼下臭的。”
听她竟说些怪力乱神的玩意,男人都不同她分辨自己究竟是香还是臭,他说他喝些水润润喉再和她切磋一二他究竟是香还是臭。
外人说一男子每逢佳人必色急登榻,那定数色胆蒙心猪流狗辈之人,实则不然他们皆如此。
单祥说倘若一男子对其爱慕之人色恭礼至,不能谓之不爱,但至少顾忌之想凌驾爱想,正如他成亲初时般。
然,但当毫无顾虑之时,无论世间何般男子都是急色登榻登徒子无一例外,除非不举。
都尉举着壶牛饮时,他吞咽未必快得过倒下的茶水,看着茶水有些不慎从他嘴便溢出,顺着胸膛顺下去。
娥齐坐起身倚靠着床瞧着他背上新添那些疤痕,钝器所伤,不见血但一旦伤及筋骨后患无穷,所幸娥齐探了并无大碍只是又添淤伤。
都尉那头油黑的乌发至浓至黑,他披下发发垂至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