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姜嘉遇礼貌地向他打起招呼“柳老师好。”

“同学，你是？”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老师您忘了，我叫姜嘉遇，袁满的表姐，之前您带我去您班里上过晚自习。”

柳老师反应过来，喜笑颜开，“哦，是你啊。”他回头对其中两位老师介绍，“这女孩，你们二中的，学习态度很不错。”

姜嘉遇这才发现，那二人是她学校高中部的教师。她向后面诸位点头致意，“老师们好。”

大家也微笑回应。

柳老师向姜嘉遇打听：“对了，姜同学，你认识云逸川吗？也是云坞的。”

“见过几次，但不太熟。”

“去他家是走这条路对吧？”

“没错，就在那片艳山姜后面。”女孩回头指了指前方青绿摇曳的叶丛。“不过，老师你们来找云逸川做什么呢？”

二中的老师诙谐好相与，他笑答，“当然是来争抢状元苗子啊。把云逸川同学抢回咱们二中，跟你做校友，你说好不好？”

“他......不是已经获得了附中的保送资格吗？”女孩好奇。

她想起自己班里的学霸，这几天也有招生办的老师在积极联系他们。之前在渝庆念书，姜嘉遇也见过不少重点高中在考前去初三抢夺优质生源的情况。但大多都是邀请优等生统一去学校参观，再许诺免除学杂费、住宿费等等好处。像今天这种组团追到家的，倒是很少见。

走在人群最后的中年男子说：“乾坤未定呢。云逸川同学如果有更心仪的学校，是可以放弃医科大附中的保送名额的。”

他梳着复古油头，脸上蕴起笃定的笑意。公文包上清晰地印着省会城市某私立贵族学校的校徽。

柳老师顺势打趣，“这不，今天附中的老师也在呢，就是防止云同学临时改变选择的。”

姜嘉遇与几位教师别过，目送他们从青石板跨向云家的花篱小径。这一次，她好像更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和云逸川在学习上的差距。

*

老师们快要到云家时，范浩源先一步已经找到找云逸川，问他下午要不要一块儿去学校图书馆复习。

“万昭昭她们也来，你也去呗，在哪儿复习不是复习啊，顺便帮她们补习一下呗。万昭昭那成绩，冲一下二中还是有希望的。”

云逸川不解地看着范浩源，“你跟她关系破冰了？不是说...怎么突然......?”

男孩摸了摸后脑勺，得意和忸怩同时写在脸上，“你就说你去不去嘛。”

范浩源从初一起就跟万昭昭打打闹闹，虽然大多数时候靠损她和欺负她刷存在感，但女孩未必不懂男孩这样幼稚为哪般。只不过一直装不懂罢了。

范浩源初二有了手机，开始频繁给万昭昭发消息，或许是嫌烦了吧，女孩逐渐对他爱答不理。可是，最近她发现，男孩居然冷落起了自己，大概是不习惯吧，所以万昭昭反过来对他示好了。范浩源哪里招架得校花180°的态度转变啊，所以很快又将天秤向万昭昭倾斜。

云逸川说不去，范浩源本来还想再游说一番，但转头就见柳老师浩浩荡荡一行人朝云家来了，赶忙抬腿告辞，“我先溜了。”

*

马上就要二模了，连袁满这样平时懒怠课业的学生，学习情绪都被学校紧张的氛围调动了起来，周末也去同学家一起温书了。

外婆前些天摔了一跤，难以下床走动。可能是身体抵抗力因此下降了，又诱发了感冒。姜嘉遇做好米粥和小炒菜，给楼上的外婆送去，陪她一块用饭。

饭后，女孩端着小竹凳，去家门口做卷子了。顺便等着袁满回来。

袁满回云坞已经是午后了，还从镇里打包了鸡丝凉面。这种面过了冷水，再沥干水分，搅拌香油，放久一些也能不坨不粘，保持劲道的口感。

听姜嘉遇说不饿，他把面拎去了厨房的冰箱里。

女孩跟上说：“我上午遇到你们班主任了。他来云坞了，带着一堆老师。”

“去找云逸川的吧。”

“你怎么知道？”

“整个初三都知道啊。二中、附中和成绵那边的贵族高中都来了。”

其实中国有真正的贵族吗？姜嘉遇不知道。但师生们间确实是这个叫法。

所谓贵族学校，指的无非是走精英教育路线的私立民办，小班化教学，每学期学费高昂，几万甚至以上，主要服务富人和权贵的子女。学校为了提升知名度和口碑，会设立一些奖学金政策，减免学费招收一些来自普通家庭的超优质生源。

“那你知道他想填哪所学校吗？”

“怎么他在问你，你也在问他啊？刚回来的路上碰到云逸川了，问你是不是想直升二中。”

“他......问我了？”

“嗯啊，还问你为什么最近没登Q Q。不过他怎么有你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