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卷毛

橘芽衣很难说现在的自己是个怎样的心情。

她只是，和以往每一个普通的平凡日常一样，出门买了个菜，准备回家做晚饭。

结果就和带着同款小卷毛的坂田银时不期而遇。

“银时……”

她看着那和坂田银时如出一辙的白色卷毛和死鱼眼，脑子一下子就混乱了。

诶？什么？小孩子？银时他原来已经有孩子了吗？好像……长得这么像，无论怎么看怎么想都只会是银时的孩子吧？

是啊是啊，他们毕竟都分别好几年了，他会拥有新的羁绊，新的生活，以及，新的爱人，新的家人……这些完全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吧。

不不不。

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为什么他们自重逢都过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她不仅没见过，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呢？就算他不愿意和她提起，但他的周围也会暴露出来他的近况。

生意惨淡，拖欠房租，楼下登势婆婆是他的房东，合理推测他能住在这里是因为登势婆婆的心善。万事屋里住着他和神乐，以及上次见过的巨犬——后来知道是神乐的宠物——定春，没给神乐和新八发过工资。每周都会去买《jump》，手头多出点钱就会去打小钢珠……等，等等！怎么越往下想就越觉得自己似乎观察着观察着变态了！！不不不，她可不是跟踪狂，不是痴女啊！！

总，而，言，之！她会细究这些过程，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至少在上一次见面前，坂田银时身边都没有过这个孩子的存在！

——那万一是突然冒出来的呢？早些年在外留下的种，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然后突然被孩子他妈给送上门来……

“喂喂，不要自顾自地陷入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啊！”

看着橘芽衣的表情由一开始的震惊到陷入一个人的世界后的变化多端，最后甚至整个人都像是彩色漫画中的黑白一块，沉在一片灰暗中，坂田银时虽然不清楚她的内心思想到底经历了多少波折，但毫无疑问可以确信的是对方显然和其他的人一样对他和身边的这个小孩的关系产生了误会。

“啊啊。”

他捂着额头，感到头痛。

偏偏被她看到了。

看着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人话的橘芽衣，坂田银时叹了口气，直接上手按住她的肩膀毫不留情地给来了个“海盗船”。

“我不是那孩子的爸爸啊——你听见了吗！！”

“啊！”

橘芽衣不得不晃过神来，同时感到晕眩。

“等，等等，我知道了，先，先停一下，要吐了！”

于是坂田银时瞬间收手。

说是要吐，橘芽衣也的确被晃的要吐不吐的，脑子也晕乎乎的，她在原地站着缓了缓，才慢慢找回理智，回想起坂田银时说的话。

她看看坂田银时，又看看旁边撮着大拇指的小卷毛。

声音艰涩。

“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万一，万一他是连你也不知道的呢？”

坂田银时很想反驳，但一时语噎。

“我知道的，辰马会带着你们偷偷跑去花街，那个时候的我相信你只是去喝花酒，不会做其他的什么，但是银时，我们也已经分别好几年了，而你早就是个成年人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质问他为什么不等等她，但是也正如她自己所言，他们早就是成年人了，发生一些你情我愿的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个立场去约束他去质问他，说到底，也是自己的自私选择了制作独属于自己的后悔药，而放弃了陪伴他。

这么一想一下子更觉得苦涩了起来。

她垂着眸低着头正难受，一只大手就盖在了她的脑袋上，然后狠狠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橘芽衣瞬间炸毛，将坂田银时的手打开，两只手协力拯救着自己的头发。

“你干什么呀！”

在她整理着头发的时候，坂田银时将小孩子结结实实地绑在自己的背上，然后答非所问。

“看见那边的那栋楼了吗。”

橘芽衣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点点头。

“看见了，怎么了吗？”

“我怀疑这孩子和那栋楼有关。给人当了这么久的保姆，惹出这么多误会，也该把人还回去，上门讨点工钱嘛。”

橘芽衣看着他，尽管他的腰间只别着一把不起眼的木刀，背上背着孩子，一副无赖要上门讨债的模样，但是却诡异地连上了他的思路，明悟了他要去做的事，那些低落苦闷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奇妙地安抚了。

她想，她果然还是会被他吸引。

无论何时。

橘芽衣并没有参与坂田银时的“讨债”活动，事后她的小医馆喜提三名伤患，她于是很愉快地一边在上药包扎的时候下死手让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