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学将近有一个月，树枝摇曳，微风轻起，颜曦不想面对的“月考”还是来了。

第一次月考，学校随机分考场，颜曦在四班考试。

开考前一天，颜曦坐在书桌前，翻着数学书，题目不难是真的，但是愣是计算这东西，就是算不对，也是真的。

看着后桌的小姑娘一遍又一遍验算题目，颜曦摇摇头，咬着笔杆，无奈地说：“你说世界上数学好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怎么啦？”

后桌的小姑娘抬起头，叹了口气，风儿轻轻穿过教室，笔杆儿敲了一下颜曦的头，：“数学这东西，三分靠努力，七分靠运气。我这计算，跟中彩票似的。”

莫名地，突然就想到，席晨呢？他的数学怎么样？会不会像她一样？转念，又觉得，大概是很好的，毕竟站在舞台中间演讲，成为学校主持人，优秀恐怕是斩老师的必杀技。

次日，第一门考语文。吵吵嚷嚷的学生们涌向各自的考场，颜曦抱着语文书，站在考场外面上，小声念叨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小眉头皱着，嘴里不停念叨着，紧张兮兮的，时而手还比划两下，怕考试突然不会写某个字。

突然就眼前一暗，边上走来了两三个人，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来，“临时抱佛脚呢？”

颜曦抬头，看到席晨的脸，抿抿唇，没说话，上次给自己买零食的事儿，颜曦已经把他当做好人了，这个时候，有点想说谢谢，又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席晨接下来一句话：“一般呢，临时抱佛脚的人，都不太行！”

颜曦一整个脾气猛地上来，然后忍住了，拼命搜素着自己最后的理智，然后一本正经道：“我这次要是考不到年级前50……”

席晨听着，侧耳，有种敬佩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姑娘还挺厉害，言此壮志的样子正经中透着几分俏皮。然后询问的眼光看向女孩儿：“你就？”

“我就下回接着努力。”义正言辞说完这句话，然后眨巴着小眼睛，有些贱兮兮地看向席晨。

席晨扶额，就知道她嘴里能说不出多少正经话。那种敬佩感如潮水般溜走。

考试铃声响起，席晨迈步走进考场，颜曦在后，惊讶的发现，二者在同一个考场。

多多少少，心里有些开心。

颜曦拿到试卷，抬头看到，席晨拿着试卷，大概是在看试卷题量。

等到颜曦做完试卷，再抬起头，看到的便是窗外蓝色的天，白色的云，树叶枝繁叶茂，窗户里的少年一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放在卫衣口袋，正在看风景。

蓦地，想到一句话，“你在看风景，我在看你。”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考试，考试也挺好的。

第二天考试结束，席晨拿着试卷准备离开考场，颜曦收拾好文具，打算回班级。

楼梯转角，席晨拿着试卷正跟自己班的同学探讨这题目。

瞥见颜曦，把试卷从沈之阳手里夺过来，然后看着颜曦：“要不对对答案？”

颜曦脱口而出：“我凭什么跟你对答案？”

“凭我是第一百位幸运的同学，万一选择题蒙的全对了？”

“……”得了，还是这一环节。

席晨手上拿着数学试卷，颜曦眼里带着些犹豫。

瞟了眼席晨的计算题，-1。

真的吗？

颜曦抿起唇，带了些侥幸的希望，问：“你计算题答案多少？”

席晨胳膊弯曲撑在栏杆上，漫不经心道：“-1啊！”

是真的。

有些错愕，为什么她演算了好几遍，都是0？

颜曦有些不信邪，就着教室边上的窗台，然后拿出一支笔来，一点儿一点儿认真的算，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去括号要变号，加号变成减号。”

席晨站在边上，看着他一步一步算，最后，颜曦错愕的看着等号后面的“-1”。有些无语，考试的时候算了那么多遍……就愣是没算对？

冥冥之中，有些预感，她这次数学考砸了！一道计算题8分，救命！！

席晨看着颜曦内心明明难过得要死，然后表面上大度：“没事儿，不就是一道计算题嘛？”

席晨：“是就一道计算题，一般智商的人，都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