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中毒3
太阳已经西下,许姜见莺儿今天迟迟未回,想来已经见着孙策,早早在房中熏香沐浴,摆下酒果蔬菜。
入暮时分,院门轻响,许姜开了门,轻盈盈地立在门首。孙策从远处策马而来,及到近前,下了马,许姜纤手一伸,拉了孙策袍袖,也不说话,只把莹莹泪眼注视孙策,说不尽的相思,道不完的欢喜,全化作呢喃耳语。
孙策在男人丛中呆得久了,这段时间又被幽禁一室养伤,忽被许姜的温柔一感染,雄性就蓬勃发作起来。
孙策搂了许姜,快步走向内堂,两人也不叙旧情,也不说别后相思,只一味地宽衣解带起来。真正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春宵苦短,良辰奈何。两人缠绵,不知不觉鸡叫三遍。
且说那奴儿和马童在院中久等孙策不见,既不敢上报太夫人,又不敢离开院子。看看夜深了,急得直跺脚。两人商量了一会,让马童牵了马直往月山。
马童在许姜门首张望了许久,又打了几次门,门里面毫无动静。夜深风冷,马童在门首缩做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中听到屋里有动静,马童又去捶打门扇。
原来孙策肚饿,许姜叫莺儿起来做吃食。孙策听到门口声响,让莺儿过去开门。马童趁门开之时撞了进来,径直入了后堂,见孙策在那吃喝,就跪地求孙策回去。孙策与许姜告别,骑了马,摸黑往家走。
黎明前的风颇冷,孙策在马上裹紧袍子,还直打哆嗦。孙策回家,不敢从正门进去,就从边门溜进院子。
西厢那边有亮光,孙策挨过去,原来大乔早起看书,让丫环起来打水。丫环猛地里见到孙策,吓了一跳。大乔听到声响,出来看看,见孙策立在风中,忙过来拉了他手,说:“清晨风冷,你为何站在这里?快进屋来。”孙策见大乔蓬松着发髻,惺忪着睡眼,两颊酡红,一身白衣,里面空荡荡的,玲珑的身形若隐若现,就搂了过来,往房中走去。
孙策夜游神似的,傍晚出府去会许姜,天明回来,如此过了十多来日。
那吴氏近来见大乔满眼春色,又妒忌了起来,想自己独守空房,日子难熬,就疑心大乔会不会有猫腻。
一天,吴氏起了个大早,躲在西厢的暗处,其时正值孙策归来到大乔处议论古书。吴氏听到房中有男声,也不听听仔细,只大声地叫了起来:“有贼,有贼,大乔房中进贼了。”
府里的丫环小厮经这一喊,全起来拿了家伙,呐喊的呐喊,撞门的撞门,这动静早惊动了太夫人。
众人赶到西厢,门开处,吴氏见孙策站在那里,就报喜似的说:“夫君,夜来大乔房中有男声,我以为是进贼了。夫君为何在这里?”孙策一听,气得煞白了脸。
太夫人在丫环搀扶下也来了,见大乔呆立,孙策怔忪,吴氏张扬,不知发生了什么。
太夫人问:“大清早,什么事这么喧闹?”说完叫下人搀扶孙策回房。
吴氏说:“夜来听到大乔房中有男声,我以为进了贼人,不想是夫君在此。”
太夫人怒对大乔说:“伯符箭伤未愈,你怎可勾引他?”
大乔惶恐,赶忙跪下,不知如何解释。
孙策闻言,回转身来,说:“母亲不要冤枉了大乔,是儿子夜来无眠,早起与大乔谈论古文。”
这时,晨光已经透亮,太夫人见孙策面容毫无血色,身形瘦弱,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一边叫人去请张昭过来,一边忙传医者。
自从孙策在郊外遇刺以来,曲阿城的戒备更加森严,百姓进出城门被严格搜身,张昭为了城中治安,也有十来天不见孙策,现在赶来,见孙策病情没有好转,心中纳闷。
医者把脉,望闻过后,与太夫人说:“将军箭毒已除,但脉动时起时伏,似有似无,如鱼之翔于河水之上,心肺又被另一毒素所蚀------”
太夫人闻此,大惊失色。
这时有一小吏报说许都来信,请张长史到衙署商议。
孙策说:“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清。”
张昭说:“并无要紧事,只是例行公文。”
孙策说:“把文书拿来我看。”
众人拗不过孙策,只得拿来文书。
孙策一看,原来是曹操来信,谴责江东筹粮怠慢。孙策大怒说:“曹操老儿,怎提此无礼要求。江东粮食自有江东人使用,与他何干,竟痴心妄想,发此狂悖之言------”
孙策怒气连连,一时不能发尽,心口开始发堵,只“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惊倒众人。
张昭敏感,想一定中了恶人的道,一边吩咐医者精心调治,一边调查孙策近来起居饮食,想这曲阿城被防守得连苍蝇都飞不进来,怎有人施毒。后来发现孙策夜出月山的情况,派人去提拿许姜,结果发现许姜主仆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