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仇怎么了
“大娘娘,我陪你出去走走吗?”铜卿点点头。
她们两个出了角门,走过一道回廊,来到曹府后院的小池子旁。丫环仆人都到前院忙碌去了,这里极其安静。铜卿平时很少到这里,今天一见,觉得这里挺适合她。她们过了一条小桥,向一处小院走去,那院门虚掩,正对着池水。铜卿推开门,跨进院子。
一个女子正站在荼蘼枯藤旁。
子秀说:“你那女子是何人,夫人到此,还不过来迎接。”
那女子听到动静,忙转过身子,十七八岁的模样铜卿从没见过她,子秀也没见过她。
子秀问:“看你面孔刚来此地吧,你怎么独自在这里?”
那女子见了铜卿和子秀,抬起头,落寞地说:“我姓张,名雪宜,吾父是南阳太守。父亲把我嫁给曹将军,可我来到曹府已有月余,他们只把我关在这里,我从未见过曹将军的面啊!”
铜卿听了,吃了一惊,问:“张绣是你何人?你所嫁曹将军又是何人?”
张雪宜说:“张绣正是家父。”
此言一出,铜卿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全涌了上来。张绣害了我儿子,娶了我女儿,却把你送给我丈夫,这是什么姻缘,什么情仇,什么乱糟糟的关系啊,全成了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自己事先全不知情,一切看似临时的,其实早有预谋。谁在设计,谁在施谋,谁是受害者,谁又得利?其实没有人能想象铜卿此时的心情,也没有人考虑铜卿的感想,一切都是顺应时势,没有情理可言,可小女人的心思已被情理的网格住了,觉得无情无理可循,人活着干什么。
铜卿的心口一阵烦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血沫溅在白灰墙上,形成朵朵红梅。子秀忙扶住铜卿。
张雪宜见此,吓了一跳,在荼蘼虬根旁跪了下去,说:“妾并没有故意气夫人,夫人您------”
铜卿挥挥手,示意她起来。过来好一会,铜卿缓过气来,说:“不关你的事。”接着示意子秀扶自己回去。
张雪宜见此,急说:“夫人,救我一救。我这里有一信,求夫人帮我转交曹将军。”说完,忙转身进屋,出来后把一锦囊交给铜卿。铜卿让子秀接过来,相扶着回正屋里去。
铜卿躺倒了床上,子秀忙喊人去传医生,下人都不在,子秀不敢离开铜卿。铜卿说:“秀儿,不要紧,我这是老毛病了,躺一下就好。”
铜卿躺靠在榻上,看见那锦囊放在矮几上,就拿起来,打开囊口,取出一条布帛,只见上面写满娟秀的字。字很小,铜卿看得眼花,想放回去。忽然有几行醒目的字特别刺眼,只见写的是:------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南阳守孤魂,苟且了此生。逢君在幽林,君子实多情,可叹烽烟起,转瞬起刀兵。将军有志在四方,妾身怎敢望永亲。南阳一别已年余,日日薄酒酬君恩。淯水清清东流去,琴音瑟瑟忆故人------
看到此处,铜卿再也看不下去,回想一年来隐隐约约传到耳中的流言,说曹操因为一个女人而致使宛城大败。原来流言属实,子修原来死得这么不值得。如此想着,不觉心口又一阵闷,“哇”地又吐了一口血。
原来此信是邹婕临终所写,张绣把信交给女儿,想让女儿带给曹操,让曹操看在邹夫人的面上,善待女儿。
子秀见铜卿如此,急的哭了起来,说:“大娘娘如此,我去告诉伯父去。”铜卿缓了一口气,说:“秀儿,你不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其实我平静得很,只是一时难过,吐了血。”
子秀再也呆不下去,跑出院子,看见一个小厮,赶紧跑上去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自己又跑回铜卿身边。
女儿大婚,曹操被一帮权贵灌得酩酊大醉,等到真正酒醒时,已是第三天早上。曹操发现自己在卞玉儿房中,忽然醒悟到什么似的,忙让人更衣洗漱毕,往门外走去。
玉儿正端了热羹过来,拦着曹操说:“主公且喝了此羹再去。”
曹操接过羹汤,喝了一口,问:“夫人到哪里了?”
玉儿等曹操喝完羹汤,从怀中掏出一绢布给曹操。
曹操接过一看,眉头紧皱起来,说:“什么,夫人回家乡去了,还要与我决绝?你们怎么不拦着!”还未等玉儿回话,曹操已急匆匆向铜卿院中走去,玉儿对丫环吩咐了几句,跟了过去。
曹操推开铜卿的院子,里面冷冷清清,屋子里也收拾过了,竹不摇,树无风,枯枝直戳向天空。
玉儿说:“大姐坚决要走。曹忠曹义等已跟过去了。”曹操颓靡地坐在铜卿的卧榻上,又拿出绢布痴痴地看着。
一个丫环匆匆进来报说:“夏侯将军等人在前堂等主公议事。”
曹操对玉儿说:“你叫宋益,冯轩赶去谯县,务必请夫人回来!”说完丢下玉儿匆匆走了。
曹操来到议事厅,于禁、荀昱等接着,对曹操报说有庐江郡太守刘勋发来一求救书,言孙策先袭取九江,霸占着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