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的答案

“我不会杀了你，也不会随你走。”

卡卡西的语气软了下来，放开了宇野的手，将自己的头颅与宇野拉开一段距离，而后将双手覆在了宇野的脸颊两侧。

他顿了顿，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一丝光亮，但是很快便熄灭了，那混沌的波涛在他的眼眸里翻涌，里面都是宇野看不懂的情绪。

“我...只想将你私有。”

他的声音轻轻的，有些喑哑，是近乎呓语一般低沉的语调。那俨然是个明显不过的病句，可却好似一把楔子，直直地扎进了宇野的心脏。

宇野看着眼前的青年，夜风吹过他银色的头发，凌乱的碎发散乱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柔和了几分。

夜色悄然爬上树梢，田埂边的银杏叶之间簌簌撞击着，发出如同三味线一般的响声。间或几只肥胖的乌鸦落在针叶木的旧木桩上，一点也不怕生。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夜色的腐朽气味，白豆杉在结实，那是属于化石的芬芳。

得到这个有些暧昧的答案后，宇野一瞬间感觉到有些恍惚，而接踵而至的，便是她即将吞吃入腹的错愕。

卡卡西的唇落在了她的嘴角。如同是蜻蜓点水一般，他一下又一下地留下了三个吻。他干燥的嘴唇划过他的嘴角，似是一片火苗，燃烧了她的躯壳，带来了脸颊近乎灼烧的热意。

他吻了她，而后很快就转身不再直视她，只剩那一只汗津津的手，还紧紧握着她。宇野望见他漆黑的眼睛，那里是一片心如止水的平静，恍惚间仿佛刚才那吻不带有一丝□□，而是一场神圣的献祭。

“走吧。”

卡卡西说着，说着便拉着宇野想要走。可宇野却愣了半晌，许久才问了出来。

“为什么？卡卡西。”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胡话？为什么要吻他？

可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他就这般走着路，一时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在这无人的麦田间，一切都静悄悄的，只余二人的脚步声。

宇野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有些杂乱的呼吸，和“咚咚咚”的心跳声，似乎她也在这一片寂静中迷失了自我，不敢再去追问，选择自唾手可得的答案前逃离。

“今天去吃咖喱饭，好吗？”

卡卡西牵着她的手，语气无比轻柔地说着。

......

转眼间，已经是冬日。又是雨水颇丰的年份，鹅毛似的大雪将院子里的梧桐枝干都压断了几枝，宇野提着两盒和菓子和牛轧糖，将一大袋子洋风糕点和牛乳放在了和屋的门廊上，冲着院子里正在扔苦无的小孩喊道。

“佐助君，吃的东西都放在门廊了。快过年了，我买了些和菓子，搭配乌龙茶吃。”

只可惜那沉默的小孩连头都没有回，也似乎对宇野花大价钱买的精致糕点没有兴趣。他只是哼了一声，转手便向宇野掷出了几只苦无，然后被宇野掏出苦无随意抵挡了几下，之后闪身躲过。

“进步了，佐助君。”

宇野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许是起的太早，她整个人都有些倦怠。她收回了苦无，说着便要越过矮墙回到自己的住所，可宇智波佐助却跑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整天这样无所事事，就不想找那个男人和真理报仇吗？”

“都说了几次了，我打不过他们。”

“他说过你很强的。你也姓宇智波，承蒙父亲和母亲照顾，你这样，对得起家族的关照吗？”

脸色苍白的小孩一口气吐出了大段的话，他看起来十分激动和生气，眼里不加掩饰地展现出复仇的火焰和对于宇野所作所为的轻蔑。

宇野本就没什么耐心，也实在不是个擅长照顾孩子的性格，对付这样罗嗦的佐助君，索性便拉下来一张脸，压低了语气。皱着眉，故作深沉地说着。

“佐助君，遇到强大的敌人，如果不能将敌人一举击败的时候，便要极力的忍耐。你我都是如此。”

大抵是她的演技还算不错，话音刚落，眼前的小孩果然是被她糊弄住了，皱着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便不再缠着宇野，孤身一人跑进了和屋里，不一会，便收拾好了随行物品，独自一个人跑去上学了。

“隔几日就要来几遭，终于结束了。”

宇野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越过了矮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听到院门外“咚咚”的敲门声，整理了一下脑袋里的混沌，给门外约定的小客人开了门。

来人戴着忍者兜帽，额前的黑色刘海梳成两个细小的辫子，清秀的脸上一双高纯度的白眼。

“德间，好准时啊。”

“还是第一次来志麻老师家，自然不能迟到的。”

德间第一次来，还有些拘谨。他性格很温和，不善言辞，有些害羞，比起其他两个部下，稍微稳重了一点。

宇野便将其引到了院子里。青石板上还散落了积雪，院子里的景色也被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