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白崇,是不是没想到啊?你期盼了十八年的阖家欢乐,只是一个笑话。”
“你心爱的女人,在你回来之前才刚咽气,她被囚在别庄多年,死前是我父王亲自喂的毒酒。”
“而你的亲生女儿,在我的平西王府卑躬屈膝为婢十五年,你回来之前,朕才刚玩腻了她。哈哈哈哈,你知道她过的多惨吗?她被灌了哑药卖到妓馆。口不能言,即使被折腾的狠了,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啧啧,真惨啊,把害死你妻女的仇人一家,当成恩人感恩戴德的感觉如何?”
“这都是你们父女逼我的。前世我做太子时,便总少不了你指手画脚,一个大字不识的贱婢,也敢妄想我的正妃之位,你竟还想扶她做皇后!”
“你凭什么,你不就是凭的这二十万对你忠心耿耿的将士!”
“哈哈哈哈,现在失去他们的滋味如何?”
……
轻风拂面,带来满园的芬芳。
金雁在花园凉亭里恢复意识时,宇文熙恶毒的话语,还一声声的在脑海中,回荡不停。
所以,自己这是也重生了吗?
在风雨飘摇的乱世死去,金雁看着苦不堪言的底层黎民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也看着上位者们各怀鬼胎的勾心斗角。
还有新帝宇文熙、她原先的主子,对那位被他下了大狱,百般折磨的大将军,说出了如此这一番惊天隐秘……
一时只觉好似置身炼狱。
她,金雁。
爹娘都是王府的家奴,一出生就在王府的家生奴婢,居然还有个大将军亲爹即将归来,等着和她认亲?
尤其是宇文熙说的那些贬低她的话,更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因为相貌生的好,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老王妃身边,颇受宠爱,是奴婢里面混的挺好的那一拨人。
她是个非常有上进心的人,后来还撩到了世子宇文熙,一直在为挣脱奴婢身份而努力。
金雁那时想的很简单,家生奴都是主人家最亲近的左膀右臂,也是对他们最为了解的人。这样的奴一般轻易不会放出府,最多就是被配个,同样在主人家前得脸的奴。
奴和奴的结合当然是没什么好结果了,生下的孩子还是奴婢,生生世世看人脸色,给人当牛做马,没有丝毫尊严。
可即使侥幸被主人家放了恩典,配出府去嫁个良家,那就是好结果吗?
就是种地,也免不了还是要给大户人家卑躬屈膝,被苛捐杂税逼到绝路……
所以金雁十五岁时,最大的目标,便是能给温柔俊俏的世子做个妾,这样她就算地位再低,可至少以后生的孩子,都会是正经的公子小姐了。
平西王府就算再落没,可毕竟是皇室宗亲,她的儿女即使是庶出,也会过的要比绝大多数平民要好的……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宇文熙竟然是重生的?他似乎对自己非常仇恨,而且他说什么,那个被他百般折磨下大狱的大将军白崇,是她亲爹?
这又是怎么回事?
前世,她因为是平西王府的家生奴,小时候就和宇文熙有过接触,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后来宇文熙也果然对她露出了不一样的情愫,几乎大家都认定她会被收房的时候,可自己居然被从他身边调走了……
所以他就是这时候重生的吗?
让她去干洒扫、浆洗这类粗活,就是他报复自己的第一步?
金雁低头看了眼脚边,被自己丢弃,倒卧的扫帚。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一样样报复,不由得笑着笑着,哭出了声。
前世受了那么多苦难和折磨,怎么可能不委屈呢。不过委屈归委屈,想到宇文熙重生之前,可能也在她这里受了不少气,不由又有点高兴起来。
自己做婢女的时候,就整日盘算着想做妾做夫人,如果真有个手握大军的爹来和自己认亲,怕不是能拽的直接把天都掀了。
宇文熙还非常厌恶地骂她贱婢,说她想做他的正妃,想做皇后是痴心妄想……
真是可笑,她是贱婢,她出身不好,可出身长在哪里是她能选择的吗?他不就投了个好胎吗,又比自己高贵到哪去了?他凭什么这么骂自己?
就凭他生在王府,就凭他是男的?
想到这里,金雁简直快要气死了,她忍不住抓住扫帚,走出了凉亭。
想让自己过的更好有什么错?凭什么你有野心想当皇帝就是对的,我想当皇后就是错的?还要被你这样羞辱欺负?
好,很好。
那真是谢谢你提醒我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既然你那么想当皇帝,想把我踩进泥地,那我自然也可以越过你,先成为别的皇帝的女人!
到时候我手握无上权力,必要先将你按死在泥地里!永世不得翻身!
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