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如月，你会哪里难受吗？”司的声音缓慢沙哑，脸颊与嘴角下都有伤痕，在他发觉薰也在后，还是努力转动脑袋，担忧着她的状况。

“我，没什么事。”薰摇摇头，目光里止不住关切，“倒是你，伤得很严重。”

“反正还能撑下去，不用担心。”司轻轻笑了笑，动作太大会牵扯到伤口，所以只是小幅度，“枫士雄一定会来的，五十岚也是。”

急躁的脚步声响起，他缓缓转动视线，表情异常坚定。

天下井公平很烦躁，刚刚仙人掌终于回来了——一瘸一拐的，面露惊恐神色，说有个奇怪的女人帮了中中一派，身手了得，他实在没打过。

枭的太阳穴很快地突突跳了两下，好像看到了某个影子，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那她和鬼邪高有什么关系？”

“我……我也不知道啊……”

砂防天久缩着脖子，于是天下井公平心里火气更大，鞋子重重地踩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在司面前蹲下，揪着他的头发。

“明明有要保护的东西就会变弱、就会有顾虑而已，强者是不需要伙伴的！”

司因为被抓着头发强迫抬起头来，他平静直视天下井公平，浅淡的笑意与眼中悲悯都让天下井公平更为不快，对方身为被俘虏的人，该是乞求的神色才对！

“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想，你就算被带走了，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司不紧不慢地吐露真心话语，天下井公平眉头皱得更深，成功被激怒了，一旁警惕着司会被打的薰蓄势待发地微微探身向前，注意到的须嵜亮也迅速为天下井公平挡下。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薰对须嵜亮使用了头槌！

因为这一撞击，须嵜亮往后退了一步，而薰感觉额头已经迅速红肿了起来，她不禁轻轻“嘶”了一声。

天下井公平指着薰，刚要骂几句，突然想到刚才司说的那句话，又看看没什么表情的须嵜亮，最终什么也没说，恶狠狠踢了下薰身后的围栏——像是为了表现威慑力，然后甩手走了。

但要让鬼邪高玩完这个想法是不会变的。

人去楼空，诺大的体育馆里只剩司和薰被绑在二楼，或许外面会有人看守，但氛围着实寂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谢谢。刚刚那下很有本城的风采。”司往后挪了挪，靠着围栏，发酸的肩膀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是的，跟亚子学的。”薰一边观察着体育馆，一边回答，“但是，没有亚子头铁。”

“你们关系真好啊。”

“你和他们的关系也很好。”

指枫士雄和果酱男他们。

语毕，两人不由自主地相视一笑，弧度很浅，像月亮的那个小尖角。司想起以前两人擦肩而过时也并不会打招呼，更不可能会一起聊天微笑，好像很多事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朝着一往无前的方向。

晚一些的时候，枭来了，还带来了一盒饭团。他的外套总是披在肩上，手隐藏在衣服下，所以没人发现那盒饭团。

饭团很迷你，乍一看还以为是团子，可以一口一个。枭很干脆地把饭团塞进他们嘴里，什么也没解释，就等他们吃完后再喂几个。司怕他下毒，准备吐出来，但薰已经淡定地嚼了嚼咽下去了。

司知道薰很谨慎，不会单纯因为饿了这个理由就吃敌人给的东西，或许真的只是普通的食物。这样想着，司也吃下饭团，多少可以补充一点能量。

枭投喂完食物就要走了，好像真的只关心他们会不会饿死，其他的全不在意。司叫了他几声，他也充耳不闻，走得果断，因为他还得去找鲛冈章治。

曾经身为双鬼高中老大的须嵜亮选择跟随天下井公平，这个来自已废弃的学校的男生，令人疑惑的态度，但也跟在天下井公平的队伍里……出于什么理由？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把疑问分享给了薰，但长夜漫漫，没有线索的思考也得不出答案。

枫士雄在外游荡着，乱糟糟的心绪，回忆一件一件涌进脑海，司、轰、佐智雄、村山……

“花冈枫士雄。”

被一个女声唤回思绪。

“小岚。”枫士雄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

“小薰可能是被带走了，我要去找她。”千咲抿着唇，十分严肃。

枫士雄一愣：“就你一个人吗？不，你不能自己去——”

“没关系，影人会帮我的。”千咲说完，步伐坚决地往前走。

身后，枫士雄的声音从着急到难过：“你不相信鬼邪高吗？也……不相信我吗？”

他以为千咲不会回应，沮丧地耷拉着肩膀，没想到已经走远的千咲又倒着走回来了，目光如炬：“我相信喔，那你呢？你相信自己、相信我们吗？”

“当然相信啊！”枫士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