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防

赵寓安故作无事地端坐好，后背崩得笔直，“那你赶紧睡。”

纪凌阳合上眼睛，又张开眼睛看看坐在床边的赵寓安，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公主……”

赵寓安起身，怒瞪着他，“还睡不睡了？”

“我，我睡不着了。”纪凌阳看到赵寓安的唇越抿越深，忙卧回去，“臣马上睡。”

赵寓安窜起来的火气一下又回落到心里，这个纪凌阳在耍她玩吗，过了好一会儿，纪凌阳看似是睡着了，赵寓安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他睡着的样子竟是这般好看。赵寓安心上快了一拍，悄悄凑近，睫毛好长，人也很白。

赵寓安凑得太近了，纪凌阳的呼吸渐渐快了，他本就没睡着，这么被赵寓安盯着他的心完全不能平静，可是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做什么？难道是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好看，还是身子不够强壮。纪凌阳越想心跳得越快，他是不是要起来证明一下？

赵寓安站直身子为他拢了拢被角，转身离开。纪凌阳松了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睛。怎么看了一会儿又离开了？莫不是自己这张脸不够吸引赵寓安？

纪凌阳忙下床去，赵寓安正在徐静雅说着什么，纪凌阳急匆匆进来。赵寓安一脸惊诧，“你睡醒了？”

“嗯，睡醒了。”纪凌阳根本没睡，甚是心虚。

徐静雅笑盈盈起身，“我还有些事，既然已经睡醒了就好好陪陪公主，公主也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吩咐他去做就是了。”

赵寓安瞥了眼纪凌阳，“多谢夫人。”

徐静雅朝纪凌阳递了个眼色，纪凌阳愣了下点点头，徐静雅出门的时候还是不知道纪凌阳到底懂没懂她的意思，徐静雅让他机灵点，好好跟赵寓安相处，自己这个儿子脑子总会想歪，万一理解错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荒唐的笑话。

纪凌阳看向赵寓安，“公主可有什么要吩咐我的？”

赵寓安愣了下，吩咐？她能吩咐什么，算了，两个人这么杵在这儿也不是法子，“跟我出去走走吧，我们去春香茶楼，不过我得换身衣裳，可否把你的衣裳借我一套。”

“好，公主随我来。”纪凌阳把自己的衣裳全翻了出来，“公主喜欢哪身？”

赵寓安眼睛停留在那身素白长衫上，虽说纪凌阳是武将出身，可是他穿白衣真得好看，“就这身了。”

赵寓安穿了纪凌阳的衣裳，去掉繁琐的珠钗，闭口不言的时候倒也是位翩翩佳公子。

春香酒楼一层有方戏台，赵寓安远远便瞧见梁春，不得不说这姑娘唱曲儿确实好听。纪凌阳挨着赵寓安坐下，“公主…”

纪凌阳指了指楼上，赵寓安顺势往上看了一眼，一位满头珠翠的丰腴女子正在盯着梁春，“这就是东禾苑的陈五姑娘。”

赵寓安低声道，“看来她已经注意到梁春了，待会儿我得提醒一下梁春。”

纪凌阳不免担忧，“公主真打算让她潜入东禾苑？”

赵寓安也不放心，可梁春哪怕变卖所有家当也要入东禾苑的决心，这姑娘是铁了心要入东禾苑，“我也不放心，可是你看她决心已定，即便我不同意她也会想法子进去，东禾苑还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事，确实需要有人探一探。”

纪凌阳又看了眼楼上的陈五姑娘，“公主可知这位陈五姑娘是何来头，既然东禾苑对献王如此重要，献王敢把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由她来管理，可见这位陈五姑娘有些本事。”

赵寓安也看向陈五，“她曾是德和钱庄的管账，做事甚是精明能干后来被献王看上收到了府上做管家，献王建了东禾苑后她就去那里做事了。这些年她常在各处花楼和戏班子走动，买走了不少年轻女子。”

纪凌阳眸子一沉，紧了紧拳头，“这些被买走的女子……”

赵寓安讽刺地笑了下，“你应该知道的，无外乎他自己享乐或者用以笼络一些朝中的好色之徒。”

官场上这些藏污纳垢之事远比纪凌阳能想得肮脏，送金银送美人，杯中的酒一下索然无味起来。

陈五叫来掌柜低语了几句，又把梁春叫了上去，一会儿功夫陈五从楼上下来。梁春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赵寓安放下银子，“走。”

赵寓安喊住梁春，“姑娘！”

梁春险些没认出来，“大人是您啊，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陈五姑娘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明日她再来得时候给她答复。”

赵寓安依旧有些不放心，“梁春你可想清楚了，东禾苑那种地方兴许是……”

梁春很坚持，“大人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要入东禾苑。”

赵寓安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梁春手上，“我会每隔五日派人去东禾苑送菜，你见到拿和这个一样玉佩的人，记得把你探查到的东西交给他。万事小心，如果察觉不对先想法子保护自己知道吗？”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梁春去意已决。

“那你去准备一下。”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