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一直莫名得慌,总感觉有事要发生,果然正午的时候传来赵景宣坠马落涯的消息,德顺久久不敢相信。
德顺说起这些往事很是懊恼,“太子殿下身亡后,奴才打听到献王的贴身侍卫王签曾到过马厩,有人亲眼目睹他给太子殿下的马喂过水。太子殿下坠马身亡后,那匹马还没经仵作验尸就被处理了。若是查一查那马的尸体,说不定就……”
赵寓安记得这事,当时赵景宣坠崖身亡,惠帝大怒迁怒了很多人,可以说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谁擅作主张把赵景宣那匹马的尸体焚烧了。如今想来是早有预谋,赵寓安,“你说皇长兄在北乡的时候见过李振。”
德顺坚定地点点头,“是,那人是个教书先生,听说还去东禾苑教过书。”
七年前赵景宣是先见过李振后开始调查瑶禾公主的案子,然后又坠马身亡,赵景宣身亡后李振就疯了。这个李振曾在东禾苑教书,如果是李振发现了东禾苑的秘密然后告诉了赵景宣,赵景宣才去查瑶禾公主的案子,这一切都说得通了,那么皇长子之死就是早有预谋。
赵寓安又觉得冷了,这宫里到处都很冷,“德顺,皇长兄调查瑶禾公主一案,父皇知道吗?”
德顺一下僵住,面色不由煞白,木木地垂下头,手里的火纸都攥皱了,“公主……”德顺不敢说,他清楚记得在赵景宣出事前,有次来送茶听见屋里争吵的厉害。德顺蹲在门口偷听了几句,惠帝暴怒地摔了茶杯,“你怀疑朕吗!”
赵景宣跪在地上,“儿臣不敢怀疑父皇,但是既有冤情为何不查,父皇光明磊落就该不惧调查,父皇如此恼怒儿臣,可是心里有愧?”
“你!逆子!”惠帝又摔了几本书,“你是朕的儿子,竟然怀疑朕,好,好!”
惠帝暴怒不已,德顺待惠帝走远了才敢进门送茶,赵景宣面色不好看,他不敢多问。不过丢在地上的卷宗是刑部就瑶禾公主府起火做的调查,德顺默不作声地捡起卷宗看了几眼,上面有仵作的证词,尸体上有被捆绑的痕迹,门是在外面上锁的,在现场还发现了磷粉。
德顺看了几眼心里就慌了,瑶禾公主府起火一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火盆里的火纸燃尽了,德顺默默地垂下了头,他不敢把剩下的都说出来。
赵寓安起身,“不早了,你把这些收拾干净了快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
赵寓安离开东宫,夜里这座皇宫的一切都变得张牙舞爪,她莫名得心慌,加快脚步往宫里赶,脚下不稳跌了一跤,赵寓安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在门口看见春盈提着灯笼在找她。
赵寓安眼睛一下湿了,“春盈!”
“公主您这是去哪里了,深更半夜不见人影,奴婢都要吓死了。”
赵寓安抱住春盈,“春盈,这宫里好可怕,到处都好可怕。”
春盈安抚着赵寓安,“公主怎么了?可是被什么吓着了,要不要叫卫兵过来。”
“不要。”赵寓安平静了一些,拉着春盈进屋,“没事了,刚才回来的路上太黑一时给下着了。”
春盈放下灯笼,“公主去哪里了?”
赵寓安摇摇头,“就是出去走走,太黑了也没见着个人心里发慌,我想去四姐府上住几日。”
春盈给赵寓安盖上被子,“公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寓安心中很是苦涩,“只是宫里待着太闷想出宫住几日,春盈不要熄灯了。”
春盈很是心疼地握紧赵寓安的手,“不熄灯,春盈就守着您,哪里也不去。”
赵寓安红着眼睛笑笑,“谢谢你春盈。”
“你跟奴婢客气什么啊,奴婢这条命是您救回来的,春盈一辈子守着您。公主安心睡吧。”
德顺收拾好返回住处,刚进门眼前一黑,随即脖子被狠狠勒住,挣扎了几下没了动静。
第二天赵寓安很晚才起床,春盈端来饭菜,感叹道,“真是个多事之秋。”
赵寓安,“发生什么事了?”
春盈摆好碗筷,“我刚才听说制衣坊的小太监德顺今早被发现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