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更像是出自男子之笔,妹妹你……这段日子里交到了新的朋友?”
孟宛顺着他的话联想到几个人,“没错,是交到了不少新朋友,可我还不能确定其中是谁写的这信。”
赵讫盯着她,眼中飞快逝去一抹失落,转而笑笑,“许久不见,你真是长大了,感觉性子都不同于往年,外向活泼了许多,如此甚好。”
孟宛尴尬地扯扯嘴角,没应他这话,回头将庄烨二人介绍给他,简短寒暄一番,赵讫唤同伴齐公子牵马过来,之后她和赵蓉儿陆续坐上马背,几人朝着私塾的方向走去。
途中,这位齐公子的眼睛仿佛长在了赵蓉儿身上,牵着马三步两回头不说,还卖弄起他的油嘴滑舌来,一口一个“妹妹”直扰得赵蓉儿不胜其烦。
孟宛刚想开口帮她解围,就见庄烨先她一步走了过去,对那位齐公子道:“她受伤了,需少言静养,由我来牵马吧。”
“她不是只有脚受伤么?”
“是,我说她得少言静养。”庄烨伸手朝他要缰绳,语气冷冷的,“齐公子听不懂?”
齐公子一看他这么强硬的态度,显得有些畏惧,老老实实赔着笑脸道:“明白明白,我马牵的也不稳,还是得您来。”
他说罢话,人自觉后退到赵讫身边,与他同行,又若无其事地闲扯起来。
孟宛冷眼瞧着他,默默旁听了会儿二人的对话,其话题不是哪处景色宜人,就是哪家酒酿的醇香,而关于科举考试类的事情是一概不提,赵讫每每提及,总能被他巧妙地把话题岔开。
略一思量,孟宛故意出声问道:“齐公子,你是考中了什么榜呀?”
齐公子脸色一变,叹了口气,道:“说出来不怕孟姑娘笑话,自认才疏学浅,不及赵兄这等天资聪慧的贤才,故而今年未能中榜,只能等明年再来。”
赵讫连连摆手,谦虚道:“齐兄谬赞,你年纪尚轻,来日方长,但我已二十五岁,这个年纪考中,算不得天资聪慧之人,不过是平日里勤能补拙,厚积薄发罢了。”
“既然齐公子没考中,为何不回自己家去?”孟宛状若天真懵懂,紧追不舍地逼问起他来,“难道是跟着去哥哥家中吗?可是哥哥此番回家要照顾受伤的母亲,恐怕不便招待齐公子吧。”
这回赵讫替他开了口,“你有所不知,齐兄家住偏远山区,来往不便,才索性住在京中客栈里,想待到高中之日再回家探望。”
齐公子配合着他的话,添了几分伤感神色,“出都出来了,不考中怎么还有脸回家啊!”
装得还挺煞有其事,孟宛在心中嗤笑,她知道这位齐公子的来历可没那么简单,并非一介普通书生而已,他背后之人大有来头。
原著中赵如去世后,赵讫悲痛欲绝,便是成日和这位齐公子厮混在一起,以酗酒来麻痹自己,最终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惨死在了一名青楼女子的床榻上,沦为笑柄,为人耻笑。
孟宛不知道自己能否扭转得了赵讫的命运,但感觉他和赵如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不该有如此凄惨的命运,她想试试。
“我看齐公子还是先回客栈吧,如今赵姨在我家养伤,家中只有我和母亲两个女眷,而且实在简陋,仅两间屋舍,当真招待不了外男。”
话说到这个地步,齐公子本该知趣,偏他一听到“两间屋舍”,奇怪道:“不对啊,孟姑娘不是孟令涛之女,家住城郊孟府吗?偌大孟府怎会就两间屋舍?”
孟宛佯装大吃一惊,“咦”了声,“齐公子怎的这般了解我身世?听哥哥说的么?”
“没,我从未与别人提起过妹妹的事。”
赵讫也疑惑看向他,“齐兄怎么知晓这些的?”
齐公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珠一转,笑笑,打马虎眼道:“我是瞧着孟姑娘气质出众,穿着打扮一看就知是出自富贵人家,又姓孟,自然也就联想到了城郊孟府。”
“既然孟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不跟着去了就是。”齐公子怕赵讫对他生疑,只得先顺着孟宛的话说,“送你们到私塾后我便走,待赵兄的母亲身体好转,我再登门拜访也不迟。”
几人回到私塾,好不容易赶走齐公子,孟宛正欲随赵蓉儿身后同乘马车回府,不料一路与她无话的庄烨,居然单独喊住了她。
“孟宛过来,坐我的马车,我送你回去。”
“啊?”
孟宛提着裙站在踏脚凳上愣住,倒是赵蓉儿听见了,赶紧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疯狂朝她挤眉弄眼,“还啊什么?就依先生的办,我的腿脚得伸展开,这马车拥挤,也确实坐不下咱俩。”
“哦……好……”孟宛回答的含糊,是觉得庄烨突然主动找她,十分反常。
“等等!”赵讫看出孟宛的犹疑,急急下了马,大步走过去捉住她的手腕,拉护到身后,换自己立于庄烨身前,沉着一张脸道:“男女有别,就算是先生,孤男寡女同乘一辆马车也不妥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