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兴地撇了撇嘴：“那他要是人不好，欺负你，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林杳笑了：“那是自然。”

“不说我了。”林杳看向冯笛，“你呢？你还要找他吗？”

“再找找吧，都找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可是你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欸。”

“是啊。”冯笛自嘲地笑了笑，“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就稀里糊涂地找了他这么久，是不是很傻啊？”

“这我不好说。”林杳说，“自己觉得值得便是值得。”

冯笛笑着看她：“那我觉得值得。”

林杳也笑了：“那就不傻。”

街上传来卖货郎的叫卖声，也有车轮滚滚向前的声音，一场大雪后，元安城又热闹了起来。

冯笛听着声响，说：“真好，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是的。”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除夕。

一大早，百里昀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吵醒了，百里昀舒活舒活筋骨，伸了个懒腰，闻到了有烟火味的空气：“很好，又老了一岁。”

百里昀洗漱完出门，看到了忙碌的仆人们，有的忙着新桃换旧符，有的忙着洒扫庭除，

总之就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再看厨房，早就忙得鸡飞狗跳了，百里昀看到二哥百里澈和二嫂颜觅安正在包饺子，混在人中差点没认出来。

颜觅安看到了百里昀，喊道：“三弟，公公婆婆让你带着四弟去扫祠堂，收拾供具。”

“不是，二嫂。”百里昀不是很能理解，“我带着百里愉？这小子我能找到吗？”

颜觅安笑着摇了摇头。

百里昀无奈地转身，对着景从打了个收拾：“还是得靠我们俩。”

百里退曾说，做官最幸福的时刻便是与民同乐，从此百里府就添了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逢年过节与下人一起干活。

“每次干活！”百里昀狠狠地擦着门板，“百里愉！都不知道！去！哪！里！”

干活的景从和其他的下人都偷偷笑了，百里家四公子百里愉，开年十五，生性贪玩，但奇怪的是常常因功课优秀被夫子写信表扬，只能说这位小公子，学习和玩乐两不误了。

到了晚上，元安城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我还是这一句话。”冯然举着屠苏酒说，“这屠苏酒我年年最后饮，今年还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言罢，一饮而尽。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就开始了。

年夜饭后，百里退拉着百里昀说：“冯侍郎介绍了一门亲事。”

百里昀问：“人姑娘乐意吗？”

“废话！”百里退说，“不乐意我还和你说干嘛？”

“那行。那行。”百里昀笑嘻嘻地说，“你接着说。”

“这姑娘是冯侍郎的义女，唤作林杳。”

“那敢情好啊。”

“冯侍郎说，那姑娘特别懂事，且尤擅丹青。”百里退说，“我和你娘都挺满意。”

“那我也满意。”百里昀点头说。

“那行，改天我和冯侍郎说说，然后我们早日准备婚事。”百里退也点点头，“这样也算了了一件大事。”

百里退走后，百里昀碰了碰景从：“你说，她和我，谁画画更好？”

景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谁？”

“那位林姑娘啊。”

景从皱着眉问：“谁家公子一来就和自己夫人比谁画画好看啊？”

百里退挥了挥手：“说出来你也不懂。”

说完便走了。

“那公子你也说出来让我听听呐！”景从追着问。

百里昀心里想，我要是能说出来那我不肯定说嘛！关键我自己也编不出借口啊！

爆竹声四起，绚烂的烟花冲上云霄，又如蝴蝶般下坠。

马车络绎，人声鼎沸，欢声笑语，连绵不绝，街灯明亮，热闹繁华。

这是景元十八年的最后一夜，明天，便是景元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