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忽然张秀英问：“小宋，你认识宋涛同志吗？”

宋清雯微微瞪大眼：“我哥叫宋涛。”

“那就对了！”张秀英激动得直拍大腿，“原来你就是宋营长经常挂在嘴边的妹妹啊。”

宋清雯：“？”

张秀英解释：“宋营长也不是对我们说，也算不上经常说，不过我们家属院都知道宋营长有你这个妹妹。”

宋清雯瞬间了然，她就说记忆里的宋涛总是沉默寡言，不像会经常把原主名字挂在嘴边的人。

“家属院虽然不小，但大家都住在一块，各家事情，大家爱打听的，都有个了解，宋营长家的柳同志咳，大家伙也很熟悉。”张秀英委婉说。

宋清雯没对柳玉芳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安静听着张秀英口中的宋涛，等她说完一轮，轻声问：“张姐，你知道宋嘉泽吗？”

张秀英看看宋清雯：“知道，不过，这段时间小泽那孩子整天跟柳同志待在家里不出门，我们见孩子都少了，我离岛之前去看了看他，小泽这些天瘦了，更不爱说话了，我听说，小泽一出生，就是你带大的？”

宋清雯点头又摇头：“小泽一岁半时才跟我嫂子来随军。”

张秀英：“那你就是照顾小泽到一岁半，柳同志都住在娘家，对吧？”

宋清雯默认，其实她很不想提到柳玉芳这个人。

张秀英轻轻拍拍宋清雯肩膀，住在家属院的谁不知道柳玉芳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养宋嘉泽这个小孩的？

不，柳玉芳那根本不算养，而是丢给家属院的人养，柳玉芳名义上是来海岛随军，但她几乎没怎么住在海岛，总是以照顾父母为借口回娘家，一回就是几个月，而宋涛经常出任务，留在部队时间少，宋嘉泽这一年半都在吃部队食堂，家属院军嫂们轮流帮忙照顾孩子。

张秀英很难理解，怎么会有柳玉芳这样的母亲？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宋清雯听完宋嘉泽这一年半的生活，虽然缺少父母陪伴，但小奶娃总算磕磕绊绊长到三岁，她说：“张姐，多谢你们照顾小泽，幸好她没带小泽去她娘家。”

张秀英惊讶地看着宋清雯，这位小宋同志真敢说啊。

宋清雯对“家丑不可外扬”嗤之以鼻，柳玉芳敢做，她还不能说了？她不承认柳玉芳是她大嫂。

张秀英很不喜欢柳玉芳，所以也没有对宋清雯的话多说什么，反而觉得宋清雯的话很有道理，看柳玉芳就能大概猜到柳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柳玉芳这个亲妈都不在意宋嘉泽这个小孩，还能指望柳家有多在乎宋嘉泽？

有些事情不能往深了去想，想了就难受。

张秀英没再继续说这些沉重的事，转而跟宋清雯说起海岛生活趣事，围绕着宋嘉泽这个小奶娃，时不时带上宋涛，宋清雯听得津津有味，让张秀英给她多说点。

张秀英正愁坐船没事做，有宋清雯这个积极的听众，她说得越发起兴，宋清雯时不时给她递水解渴，半个小时前还是陌生人的两人现在处得跟朋友一样。

船逐渐靠岸，张秀英仍然没说尽兴，下船之前，她拉着宋清雯的手亲亲热热说：“小宋，你这回来琼岛怎么也得住个几天，你有空带着小泽来我家玩，咱俩继续侃。”

宋清雯听得也很愉快：“成，姐你到时候别嫌弃我跟小泽。”

张秀英跟宋清雯很说得来，觉得宋清雯这姑娘好啊，大力一挥手：“不会，你尽管来，在岛上，你有事可以来找我帮忙。”

船靠岸停下，人陆续下船，宋清雯背着她的军用挎包，步伐轻松，面上神采飞扬，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海岛港口，而她身后，因为晕船面色紧绷的宋二花，吐了一路萎靡不振的柳玉芬柳显宏，一前一后对比着实鲜明。

船上船下人来人往，宋清雯两只脚落在地上，睁大眼睛看四周，看有没有宋嘉泽这个小奶娃，按理说，柳玉芳很有可能会来接柳玉芬和柳显宏，虽然小泽被带来的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呢？

忽然，她看到两个穿着军装的挺拔身影，不由得目光一亮，视线在两名军人身上扫过，挺巧，中间隔着这么多人，竟然能跟其中一名军人对上视线，她下意识对他笑了笑，然后在两名军人周围看了又看，没有柳玉芳，那更不可能有宋嘉泽。

宋清雯轻轻吐出一口气，即将见到她喜欢的纸片人男配宋小泽，还是奶娃状态，肯定很可爱，她有点点紧张。

“难道部队那边没人来接我们吗？”柳玉芬说话有气无力，一出口带着一股怨气。

柳显宏无力道：“肯定有，宋涛是为国牺牲的。”

宋二花对宋清雯说：“二丫，你快去找找。”

“小宋！这里！这边！”

宋清雯耳朵一动，往声源处看去，是张秀英在喊她，张秀英正好站在她刚才看见的两名军人身边朝她用力招手。

宋清雯抬脚往那边走去，张秀英已经等不及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