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
这诡谲的气氛,她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两人离得蛮近,晋妧弯腰敬茶,些许发丝维持,落在滕耀膝头,茶香混合少女馨香,争前恐后涌入鼻腔中。
滕耀唇角微勾,修长的指节在空中一晃,吓得晋妧猛然一缩,接过茶盏:“多谢”
这厮就是故意的!
这些举动尽数落在晋维栋眼中,原本紧绷的脸颊有些松懈,长舒一口气,面上也浮现出笑意,他就知道!晋妧那种脸可是人间少有,鲜少有人会拒绝的。
晋维栋算盘打的好,只要李大人接受他们的好意,稍微撕开个口,他便有许多法子,能维持这面上的平静。
晋妧端起托盘,行至父亲身侧,将茶水斟满,递给晋维栋。
晋维栋装模作样抿了一小口,眼神丝毫没有从滕耀身上离开:“李大人,这是我宣州特产涌溪火青,还不知您是否喝的惯。”
李大人?他不是说他叫滕耀吗?怎么变了?
莫不是滕耀是名?李滕耀?
觉着任务完成,晋妧拿着托盘,乖巧站在晋维栋身侧,就等晋维栋一声令下,她立马就跑,都不带回头的。
滕耀单手捏着茶盏,单指在云青茶盏上摩挲,眼底晦暗:“如知府所言,宣州风水宝地,多产宝物,自然是好茶。”
也不知是否自作多情,晋妧总觉着滕耀在咬字的时候,着重在了“宝物”二字,脖颈堵得更厉害了,脑海中再次出现那句尸体。
滕耀毫不掩饰望向晋妧,少女手拿托盘,乖巧站在父亲身旁,刻意同他避开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情绪完全收敛。细白的脖颈上浮了一层薄汗,莹莹泛着光,面上也微微透红,显得更乖了。
“我与李大人虽不是同龄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咱们聊的是非常合得来啊”晋维栋放下茶盏,斟酌着用语:“不如李大人就在府上歇下,离得近些,少去那些弯弯绕绕,咱们公务上也好处理啊。”
兜兜转转一大圈,总算是绕到真实目的上。
晋维栋坐直,仔细看着滕耀的神情,生怕错过任何细枝末节。
薄唇轻抿茶水,滕耀放下茶盏,冲着晋维栋拱手:“既是为了公务,在下便不谦让,暂住的这段时日,劳烦知府大人了。”
晋妧人傻了,他住在府上,她总不能出府吧。
躲都没处躲了。
晋维栋喜笑颜开,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人若是留在自己这里,许多政/务/上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他也能趁机摸清此人的目的。
从椅子上起来,晋维栋转身:“那我先去看看厨房中午准备的膳食如何,李大人可是贵客,元元帮为父好生招待李大人,同李大人讲讲我们宣州的趣事啊。”
堂堂知府,还需要亲自去看中午膳食?
晋妧反应过来,就留她二人,这怎么能行!有些荒谬了,快步想要拦住父亲。
可晋维栋匆匆转身,眨眼间人就不见了,甚至在转身的过程中,还不忘给晋妧使眼色。
殿门合上的声音传来,晋妧心口再次一紧,每一步都不在她能控制的范畴中,她无法预料,这种偏离之感,有些难受。
晋妧回头,对上滕耀的视线。
滕耀歪头直勾勾瞧她,眼底浮现出点点猩红,如同盘踞的蛇,朝人吐信子。
“嘭”手中托盘落地,晋妧心中一震,吓得转身就跑,还没等跑出去,便被身后的猛劲给拉回。
如同展翅的蝶,还没飞远,便被拉回。
发丝在空中飘荡,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径直落入一个清冽的怀抱。
晋妧眨巴眨巴眼,映入眼帘便是滕耀的侧脸,他也没有放手的意思,甚至拢住晋妧的双臂,还往里缩了缩。
这不就是登徒子吗?若被旁人看见,她就真的说不清了。晋妧面上出现微红,开始挣扎反抗,想要脱离桎梏。
滕耀看着怀中的少女,面不改色道:“小骗子,你的坠子不要了?”
此话一出,无疑按到死穴,晋妧果然老实了,偏嘴上还不饶人:“我不是小骗子,你才是。”
滕耀挑眉,小姑娘怎么不装了?
晋妧从未同男子靠的这般近过,被他圈在怀中,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面色潮红,小动作依旧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