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翌日子时,北疆沙漠加急传来一封喜报。
梁帝近日烦神伤眼,于是将这一封喜报扔给了李明德:“老家伙,你给我念念,覃文兄信上写了什么大喜事?”
“得”李明德边拆信封边笑着说:“老奴猜覃将军准又是将敌方蚩尤军打得落花流水,再不敢贸然北上了,咦~此次倒是老奴猜错了,覃将军这次所报之喜,乃是将军夫人又给将军生了一女。”
梁帝脸上本来还有抹笑颜,但,突闻此消息,瞬间便消散全无,又怕李明德看错了,故一把夺过来,亲自察看,双手不自觉用力握紧那封书信,一拳用力捶在桌上,用力之大,吓得李明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梁帝双手扶额,只觉得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痛苦道:“去,给我宣何天监过来…”
“得,老奴这就去,这就去…”李明德连滚带爬出去。
梁帝眉头紧锁,换做旁人也罢,偏生不巧,为何是覃文兄这时得这一女,纵使符明有三头六臂,也绝不可能有机会刺入覃家军营,杀了那孩子呀,反倒会被抓了把柄。
到时群起而攻之...?
梁帝光是这么想想,背后已然冷汗淋漓。
再铁的关系能亲得过亲兄弟,更何况,这皇城中兄弟反目流的血还少吗?
覃文兄,倘若朕不是天子,你也不是骁将,我们只是这江湖中最平凡不过的一对知己该多好...
何天监匆匆赶来。梁帝将这一消息告知于他,俩人四目相望皆是茫然无措。
这时梁国丞相应嵩在外求见。
何天监早有耳闻,这个应嵩和覃文有过节,且俩人秉性各异,难成通道中人。自古这朝野之中,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何天监以往敬重覃将军人品,故而他厌恶之人自当也会跟着躲避三尺。
应嵩时常前去他府里拜会,他总以身体不适婉拒,可如今如若此星宿主正是覃将军刚出生之女,那么此前推演和梁帝所做之梦就都契合上了。
普梁国上下,能有这军事能耐到撼动大梁江山的,恐...真就只有覃文覃将军一人了。
而这普梁国上下,能用阴谋论扳动覃家军的也便只有这个应嵩了,何天监虽不喜他人品,但终不得不将他拉入其中,共谋出路:“陛下,何不将此事交于应丞相,素为应丞相足智多谋,定当能解陛下如今之困。”
梁帝何尝听不出何天监言外之意,迟疑片刻还是应了:“宣,应嵩。”
李明德:“宣~应嵩应丞相进殿。”
“微臣叩拜皇上。”
“请起,今日不管你觐见所谓何事,朕这有一急事要交于你去办,办妥了有赏,办砸了,当....满门罚之。”
应嵩诚惶诚恐,不知何时办了什么错事惹了梁帝如此大怒,但当听闻梁帝所交代之事,担忧转大喜:“臣定当不辱使命。”
皇帝的调兵符加上应嵩的狠毒,覃家军素日之内惨遭屠军。覃文将军亦战死沙场,沙尘将其掩埋,尸首苦寻无果。
覃文12岁随父征战,成年之时已是公认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征战数百场无一败仗,世人无不服之。理应享尽这世间所有荣华富贵,却毅然决然扛起驻守北疆艰苦重任,浩渺无际的沙漠之中,时常食不果腹,却毫无怨言的一守就是二十余年。
终其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天亦为之悲泣,当天下起这数百年来唯一的一场雨。雨水冲洗着将士们的鲜血,那片沙漠被染成血红一片,成了沙漠的梦魇。
那血红的一片,就连蚩尤军见了都不寒而栗,久久不敢靠近那方圆百里之处。
幸...天无绝人之路...
将军夫人携大女儿覃兰由管家杀出血路安全突出重围,寻一隐蔽之地,私下暗中打探。
半道,他们巧遇了符明,符明自幼跟随过覃文,故念旧情,全盘托出。
“皇上不知所为何事,吩咐我将近日北界大臣所生之女尽数杀之,我想覃家军被屠也皆因此事”符明说完视线落在覃夫人襁褓中的婴儿身上。
覃管家立马护在前面:“符明你曾受恩于将军,你总不能恩将仇报,这乃将军的骨血啊…”
覃夫人将覃树拉到身后,直面符明,淡然面对符明
覃管家担忧唤了一声:“夫人。”
覃夫人回头望了他一眼,坚定道:“皇上要杀的是女子,我所生乃是男儿,有何惧之。”
覃树不敢置信,不知夫人此行此举是为何意?但看其眼神异常坚定终是信她退了下去。
覃夫人将襁褓中的婴儿双手拖到符明面前:“大人还是亲自看一眼的好,免得错杀无辜。”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颤等着符明的下一步举动。
符明原地呆愣地看着襁褓中的那个孩子许久,随后将手伸向了她。
他的手在那婴儿圆溜的脸蛋上轻滑着直至到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