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
红姑手持拂尘空中一挥落在左臂上,大步往前一迈,拈花派的其余人紧跟其后也迈向前一步,共进共退。
红姑微低头恭敬道:“四殿下,我等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不是专门来为难您的,更不敢与朝廷作对,自寻死路。白天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红姑抬说完起头看着司木的眼睛悲切道:“家父三十年前莫名消失,了无音讯,我派也苦寻了三十年,一无所获,所以,如若四殿下手中真有那昆仑哨,红姑斗胆请四殿下借来一用,日后我拈花派甘愿为四殿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江湖传说,得这昆仑哨者可召唤沙漠神驼,这神驼可替召唤者实现一心中所愿。这一传说虽不知真假,但足以让心中有贪欲的人为此心甘情愿东奔西走。
司木耐人寻味一笑:“实不相瞒,这昆仑哨真不在我这,而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它的下落。”
红姑急躁道:“可江湖上都在传,昆仑哨在应麒手中,而应麒被您扣了。”
司木笑道:“哦?那我可真是好奇,是谁在肆意乱传这个谣言的?”
“四殿下当真不知情?”
“君子一言,尚且驷马难追,更何况我是皇家子孙。”
司木如此一说,她若再刚愎自用喋喋不休,无疑不是在藐视朝廷。
红姑心中百感交集,却也只能缄口不言。静默地盯着司木的眼睛看了许久,终究还是不甘心,可又有什么用?
司木君子坦荡荡,身正不怕影子斜,挺直了腰板任由她看着。
“四殿下,叨扰了”红姑说完,拂尘一挥,带着拈花派的其余人离场。
红姑离开后,其余各派审时度势也相继退去。
我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走去接土豆条,轻轻将空冥派那个倒霉鬼的尸体放在地上,土豆条配合的快速飞身钻进我的耳里。
土豆条见我仍呆愣在原地,不解问道:“怎么了,还不走?”
“有点不对劲”我伸手探了探那人的脉象,随后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这人为什么会中毒这么深?”
土豆条立马赞同道:“方才我在他体内的时候也发现了,确实透着些古怪,这毒潜伏在他的身体里有好些年头了,已经开始渗透到血液里。而且依我之见,像是有人故意将某种蛊虫种在他体内,想借他的身体为养料将这蛊虫养大。所以他也算因祸得福,如此一死总好过被这蛊虫啃噬百爪挠心度日如年。”。
“是吗?”我苦涩嘴角上扬,伸手替他合上眼,心里五味杂陈,真是因祸得福吗?
土豆条察觉到我的落寞,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我自嘲道:“能怎么,长这么大,第二次见到死人,被吓得怂了,腿有些哆嗦不听使唤,缓一缓就好了。”
土豆条万分不解:“你不是在你那个年代学医的吗?怎么还会怕死人?”
我自我解嘲道:“不是和你说过嘛,在我那个年代,人人都称我茹庸医,知道什么是庸医吗?就像我爸说的,本硕连博那八年我算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简直是辱没我家医德,我不配提医这个字。”说完我陷入了回忆里,眼前一片朦胧。
土豆条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我放空了一会儿,随即仰天大笑,伸手抹了一把泪,继续做回那个没心没肺的白如歌。
“我能有什么事?好了,缓过神来了,腿也不软了,走吧,别让人家等了。”
司木一行人重新换上自身的衣服,收拾一番后,整装重新出发。
我望着司木的背影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拽进拳头,轻叹一声这才走上前:“司木~”
司木闻声回转身,自此这一眼,如若以后有谁问我:“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话是用来描写哪位美人的,我会不假思索道:司美人——梁司木。
我深叹一口气,笑道:“失礼了,应该称呼您为四殿下的。”
司木嫣然一笑,大步向我走来:“小白,你就别拿我打趣了,还是继续叫我司木吧。”
我望着他看了一会儿,心下一狠:“既然已经解围了,那就此别过吧,江湖之大,有缘来日再见。”
司木上前伸出一手拉住我的手:“你生气了?”
我强颜欢笑嘴硬道:“没有,人都退了,我应该高兴啊,生什么气呢?”
“对不起。”
我没想到司木突然会对我说对不起,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司木一脸诚挚地望着我又重复说了一遍:“对不起。”
我瞬间眉开眼笑:“好,我收下”。
“一起走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脸上的笑容又瞬间消失了,只留嘴角的那一抹浅浅的笑意:“是哦,大晚上的确实不太安全,那就继续麻烦四殿下了。”说完,我从他手里挣脱开,自顾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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