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4

18.

孩子不是丈夫的，是属于一夜情的对象、一个怪异的僧侣。

新婚夜丈夫并没有做任何措施，但你吃了药物，这个孩子是不应该出现的。直到几月后你被检查出怀孕，你整个人甚至是懵的。

几乎是下一刻就想起了那段被埋藏起的、和陌生人厮混在一起的时光。

直觉告诉你——这是那个人的孩子。

你一直都是父母邻居眼中的好孩子，出格的事没做过几件，不想最终还是出了意外。

只有一次也会吗？没有保护的，只有那一次而已啊？

你不知道，你这方面的知识一向很缺乏，出于对“性”的羞耻，即使后来独自生活许久你也本能地排斥去了解这些。

很快，孩子的事情就被你的公婆、父母知道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公婆得知后喜不自胜，说过来看你。

你的父母比他们先一步到达了大洋彼岸，母亲过来看你，直到你怀孕了颇为高兴，说是要为你做你最喜欢的面食。

父亲和弟弟在院子中，见过丈夫后他们父子两个便去院子里去了，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坐在镜前打扮，许久不见家人，你的心情难得好了点。

丈夫却在此刻像一只鬼那样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房门被合上的时候，你的心也随着那声音猛然跳动了一下。

没来由的感到不安。

丈夫坐在床边，也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你打扮。

“我还记得你高中的时候。”他开口，面带笑意，“那个时候你好像……十五岁？你入学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那时候你梳着双马尾，看上去十分乖巧。”

“从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吧。”

“不过你拒绝了，确实让我很难过。”

“不过还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丈夫的手落在你的肩头，你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骨头那样单薄，好像丈夫轻轻一捏，那处就会碎掉。

“来。”

封闭的房间隔绝暴行最后的声音。

19.

母亲端着面食来的时候，几乎在开门的瞬间又关上了门。

隔离的不仅是“耻”，还有你那求救的、最后的希望。

20.

“肚子尖尖的，一定是个男孩。”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刚来就亲亲热热地拉你坐下，对你一阵夸。

“女孩也好，女孩贴心，母亲这么漂亮，未来一定能找到金龟婿。”

“好好好，都好。”婆婆看着你，看着你的肚子，瞧着你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慈爱，看到他那人中龙凤的儿子此刻正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忙什么，皱了皱眉嗔怒地说道：“你也是，多照顾点你媳妇，头胎不容易，看看你，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婆婆叹气，转头又对你露出歉意的笑：“他这个孩子，自小粗心大意，真是的。”

你笑着摇头说没事。

整个房间，无人在意你红肿的眼睛。

他们好像一瞬间全都瞎了，只看得到你的肚子，似乎你不过是个揣着金珠的瓷瓶。

丈夫家靠房地产起家，公公婆婆都是和蔼的人。

当然你如果生下的是儿子就更和蔼了。

父母那边没什么表示，只是依附。不仅仅是你父母，自从你嫁给了丈夫，几乎所有亲戚都攀附了上来。丈夫对你的家人一向大方，和你家关系近些的亲戚几乎都受到了丈夫的恩惠，当然要求也不能太过份。

但那样的丈夫，年纪轻轻已经拥有无数家财、自身也极其有实力的丈夫，加之深厚的家庭背景，从他手缝中漏下的一丁点对那些人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结婚后定居于异国，这是难得的和父母见面的机会，父亲在外和丈夫的家人说着什么，母亲正坐在屋子里陪着你。

“妈。”你木然开口。

母亲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想离婚。”

几乎是下一秒，母亲惊讶的从椅子上猛然站起，“你说的什么话？是不是和女婿吵架了？真是的，夫妻哪里有隔夜仇？你和他求个情，说说好话，这不就过去了吗？”

“我们没有吵架。”你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母亲，“我没有一刻喜欢过这个人，我嫁给他不过是因为他替父亲还了债，为你付了医药费……以及，希望他放过弟弟。”

“可我已经坚持这么久了，我不想再继续和这人在一起了。”

“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感觉很厌恶，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你木然地开口，面容平静得仿若早已死去。你将心中那些日思夜想却不敢提出来的话吐出口，面前人是你的母亲，你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除了她你无人可以依靠。

可你却听到，母亲说：“你不要说这种话！”她勃然大怒，意识到自己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