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神节（3）

另外一边。

萤灯与之恒一起走在去往西湖的路上，步子不紧不慢，就是二人都未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当然，萤灯是这样觉得的。

... ...其实之前在琼仙楼逛的时候还没这么尴尬的感觉的。

萤灯的思绪有些发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撞上一抹干燥温暖的触感。

“？”萤灯。

“萤灯姑娘。”之恒轻唤一声，将她的思绪唤回。

萤灯抬头，发现之恒的一只手放在前面的柱子上垫着，这才没有导致她“砰”的一声额头起包。

“谢谢你。”萤灯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额头，“你的手撞疼了吗？”

之恒摇了摇头，递过来一根糖葫芦。

这是他在她发神的时候买下的，估计着她也没有注意。

“萤灯姑娘似乎生疏了。”之恒说道，“萤灯姑娘把之恒当做朋友便好了。”

萤灯接过糖葫芦，笑了笑，“好，那你也直唤我萤灯就好。”

“好，萤灯。”之恒应下，随后看见萤灯将一个圆圆的糖葫芦一整个塞进了嘴里，腮帮子被顶的鼓了起来，有些小孩子模样，惹的之恒眼中含笑。

等糖衣化完，萤灯才开始咬里面的山楂，吃完后，萤灯忽然想到什么，突然对之恒说，“之恒，你同我说说娆娘的故事吧。”

“娆娘姐姐？”之恒的指尖捻了捻，也没有推脱，反倒是娓娓道来，“娆娘姐姐是我这辈子见过除了湘娘外最好看的女子了... ...”

当年名震无双城的还是湘娘，湘娘仿佛天生是为了出生在琼仙楼的一般，貌美又多情，湘娘心中清醒通透，多情不过是她在琼仙楼生存的手段。

而娆娘... ...娆娘的出现很突然，她是突然出现在琼仙楼的，但是湘娘似乎知道她的来历，也不惊讶，也不奇怪。

娆娘是之恒见过湘娘之后的第二个最好看的女子。

父母死后，他跟着老乞丐乞讨，后来老乞丐也死了，他这个小乞丐要被人打死的时候，湘娘救了他，虽然湘娘总是笑着说这不是什么救命恩情，只是交易。

但之恒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年长了一些以后，成了一个小少年，娆娘就出现了。

娆娘和湘娘并不生疏，仿佛是很好的朋友，是那种很了解对方，也有共同秘密的朋友，知无不言的那种。

但是后来有一天，他无意间撞见湘娘和娆娘在争吵，似乎吵的很凶。

之恒只隐约听见了“身份”“世人不容”这些字眼。

后来他发现她们两个人就不再要好了，娆娘虽然还留在琼仙楼，但她经常出去，她和湘娘仿佛变成了陌生人。

... ...

萤灯看着这个年少命运坎坷的少年说起有关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平静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之恒，希望你日后会如同你的名字一般... ...”

如月之恒。

“萤灯，谢谢你。”之恒的神情柔和，月色下更加温柔了，“也希望你未来如同萤灯一般明亮而不迷惘。”

“我会的！”萤灯高兴道。

“萤灯，到西湖了，我得去琼仙楼的画舫看看了。”之恒看着萤灯，停下脚步。

“好，那我们下次再见。”

萤灯也没有追问后来的故事，只是笑着同之恒挥手道别。

之恒身侧的手握了握，随后学着她一样笑着挥了挥手，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 ...也许下次会见面的。

也许不会。

之恒上扬的嘴角不禁抿平了一些，又否定了，也许会的。

两个人走的方向相反，似乎变成了相交之后越走越远的直线。

没有人看得见的命运线悄悄地往未知方向延伸，之恒看不见，萤灯也看不见。

之恒如之恒所想的，可能会见，可能不会。

但是... ...有些朋友虽然只是遇见又短暂，但还是会在生命中留下浅墨吧？

西湖这边，湖心小楼群错落地占据着湖面，湖心小楼的四面其实是有木制拱桥连接中陆地的。

一艘艘画舫呈包围的形式停靠在小楼群的周围，偶尔有两三艘还没停靠的也在湖面上晃晃悠悠地飘荡着。

夜幕下，西湖边杨柳依依，婀娜着身子将柳条垂在湖面上，而西湖的中心又是一片热闹之景象，朱红色楼阁与明灯相互映照，在湖面上投下倒倒影。

先前在街道的时候，有人会在路边赠送月亮形状的腰间饰品，这是祈神节的时候免费赠送的，本来是图个高兴，后面就逐渐演变成了一种习俗，而在西湖这边也是有人在赠送的。

当有人收到的时候，都会互道“月神娘娘保佑你”“月神娘娘祝福你”之类的吉祥语。

萤灯之前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