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军营
虽然是紧赶慢赶,但是抵达十里村时已经临近子时了。
阿福说的不错,这一路上确实未见一个人影。
阿福的家只有两间木头做的屋子,屋顶和四壁盖满了干草,但依然四处透风。阿福将她与阿宝的屋子让给了杨槐明,自己则带着阿宝与阿宝的阿翁阿婆挤另一间。
现下已是腊月,杨槐明恐士兵随时来收粮,白日里就裹着被子躲在院子里的柴火堆里。
终于在腊月的第三天,杨槐明听见有士兵前来收粮。
阿福按照杨槐明之前的吩咐,在收粮时并未老老实实的将粮食交出来,而是待士兵进屋搜出两袋粮食。阿福演戏演的认真,虽被士兵跺了几脚,但依然紧紧抓着粮食不肯松手,旁边的老翁老妪也大喊着磕头,阿宝止不住的哇哇大哭,终于引来了领头的士兵。
杨槐明透过木柴观察着这几个士兵,士兵数量很少,算上带头的也只有四个。
这些士兵到阿福家已经是最后一家,门外的两辆牛车上已经装满了粮食,应当是从东面来。
东面有顺德府、广平府、彭德府,还有一些镇与村庄,很难判定他们到底自哪里来。身上的服饰也只是西北边军很日常的着装,并没有什么不同。
阿福听木柴这没有动静,本不想放开粮食。但见领头的士兵拔出了刀,便放开了粮食,转头护着阿宝。
杨槐明见看不出这些士兵的来头,心下着急,正想着对策,忽见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来,禀告那个带头的那个士兵。
“孙指挥,清河村那两个拉牛车的跑了。” 在这大冷的天,这个小兵额头竟冒出了一些汗。
“怎么搞的!” 这位孙指挥喝了小兵一句,又指着院中的士兵道,“你,还有你,随我去清河村。” 又指着另外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兵,叫道,“新来的那个,你会驾车吗?”
这十几岁的小兵应该是新征来的,应该是第一次干这行当,刚才抢粮时阿福死死的不放手,他也只是喝了阿福几声。现在见指挥叫他,瑟缩的不敢抬头,只是摇了摇头。
孙指挥也没有继续呵责他,只是又拨了一个士兵,让他们将十里村的粮食送回去。
杨槐明见领头的那个带着士兵走了,个头大的那个在门外栓车,便在木柴中做出了一些声响,引得小士兵往木柴堆这走来。
“谁在那里!出来!” 外面的士兵听见了里面的动静,随声音中有些瑟缩,但也走近查看。待小兵转头看向年长的士兵时,杨槐明猛地推开木柴,大步向小兵走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只手将毒粉洒向小兵。当黄色的粉末在半空中散开时,小兵也两眼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年长的士兵见状停下了脚步,就连一旁的阿福一家也露出了惊恐之色。士兵拔出大刀,但只在原地踱步,不敢向前来。
“你…你干什么!”
待空中黄色粉末散尽,杨槐明向前几步,开口道:
“他已经死了。” 杨槐明虽衣衫破旧,但面容阴冷,脚边还躺着小兵的‘尸体’,“你若也是个不怕死的,便走过来试试。”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士兵见状,连忙把刀仍在一旁,跪下来磕头求饶。
杨槐明也不与他废话,只让他背过身去,再把刀仍远一些。
杨槐明蹲下身拔下小兵的衣服,并迅速的穿在了自己身上,就连鞋帽也换个干净。
“阿福,把他处理了。” 阿福一边应声,一边走过来探了探小兵的鼻息。正在阿福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时,杨槐明俯身在她耳边道:“别让他死了。”
“你随我来,去驾车。” 杨槐明把士兵的刀踢到一边,推着他到了牛车上。
雪地难行,他们的车又拉满了粮食,所以走的格外的慢。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是敢耍滑,爷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杨槐明蹲在牛车前面的木板上,一手扶着旁边的木板,一手紧握着匕首,直直的盯着士兵:“你叫什么名字?刚才的小兵又叫什么?”
“家里人唤小的牛娃,刚才那个小兵小的不知啊,我们都是前些时日新来的,平日也不说话。小的真的不知啊。”
“好,那我再问你,这些粮食是运往哪里?又是谁再缴这些粮食?”
“小的…小的负责把这些运回平闫镇外的军营里。至于谁在缴这些粮食,小的实在不知啊,孙指挥使让小的跟着来,但小的着实不知是谁的命令啊。”
杨槐明点了点头,又道:
“孙指挥还让你做了些什么?“
“在军营外一里的地方放了一些沙袋,孙指挥吩咐我们到那把这些粮食套上沙袋,套完了才能运回军营。还说…还说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孙指挥是何人?”
“小的不知啊,只知道大家都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