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她这么轻易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再说了,她不过是个棋子,咱们还得靠她去查刘德妃的罪证呢。”
“奴婢明白了。”湘月在香炉里点了安息香,替沈落颜掖好被角后退了出去。
祝泽被两个小太监用担架抬回了宓秀宫,小太监一路上都在抱怨差事的不好,到了海棠轩,将她往门口一丢就离开了。
海棠轩的一众宫人见到祝泽发髻散乱,衣衫上满是血迹,趴在担架上也不知是死是活,顿时慌作一团。
还是大宫女荷茜有几分谋略,忙指挥宫人将祝泽抬回寝殿。宫人们才手忙脚乱的将祝泽安顿好,掖庭管事的李公公便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带走了大部分服侍的宫人,只余荷光与荷茜继续伺候祝泽。
因有禁足的旨意在,李公公指挥着侍卫给海棠轩的宫门宫门上锁。这时,一道柔柔的女声自一旁响起:“李公公可否稍等,容本宫与祝才人说几句话呢?”
李公公循声看去,只见陆青怀怯生生的站在一旁。见到是她,李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陆容华,这皇上的旨意,要祝才人禁足,您这要求怕是不合规矩。”
陆青怀腼腆一笑,递给溪晴一个眼神。溪晴堆笑走近李公公身边,趁旁人不注意时塞了一个荷包在李公公手中:“李公公,皇上说了禁足,但也没规定何时上锁。我们娘娘和祝才人姐妹一场,就是想看看祝才人的情况。公公放心,用不了多久的,还请公公通融通融。”
李公公在袖中捏了捏荷包,感受到其中的分量,立即变了颜色,道:“既然溪晴姑娘都这样说了,奴才自然也不是那般不知通情达理的。陆容华就请吧,奴才在外替您看着。”
陆青怀点头谢过,扶着溪晴的手走进了海棠轩。
因大部分宫人都被带走了,院落中空落落的,寂静无声。陆青怀一路走进了内室,就见到祝泽已经醒来,荷光正替她更换着身上被血濡湿的衣衫。
听见门口的响动,祝泽挣扎着抬起头来,见来人是陆青怀,眼中满是恨意,骂道:“贱人!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陆青怀毫不生气,随意扯过一张椅子在祝泽面前坐下:“祝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听闻姐姐遭难,妹妹我担心不已。这不,特意来关心关心姐姐,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姐姐的。”
祝泽当即啐了一口,道:“呸!你会关心我!?陆青怀,要不是你故意在皇上面前扯出我来,我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陆青怀闻着殿内的血腥气皱起了眉,用帕子掩住口鼻说到:“祝姐姐误会了,姐姐平日欺辱于我,妹妹昨日不过是想出口气罢了,皇上本也没有重罚姐姐,不是吗?若不是姐姐今日在凤仪宫推了她茵淑妃如何会有此等祸事呢?”
“贱人!你巧言令色,我才不会信你!嘶……”祝泽愤怒地瞪圆了眼睛,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打陆青怀,却扯动了自己身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直抽冷气。
看着祝泽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陆青怀娇笑出了声,突然俯身靠近她,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姐姐,你不应该怪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要对沈落颜出手,还做的那么愚蠢。当然啊,你更应该怪皇后,怪她为什么帮着沈落颜;你也应该怪皇上,怪他为什么那么护着沈落颜。啊!这样看来,罪魁祸首是她茵淑妃呢,要不是她魅惑了皇上,皇上怎么会对你毫不怜惜呢。你该很她们才对啊,哈哈哈哈哈。”
陆青怀笑的娇媚,在光线昏暗的殿内看起来却有些可怖。看着笑容疯狂的陆青怀,祝泽突然沉默了下来。
良久,陆青怀笑够了,站起身俯视着祝泽说道:“姐姐,皇上已经下旨,按更衣的分例给你,想来也不会有太医来替你诊治了。妹妹我啊,就祝姐姐你好运了。”
说完陆青怀又欣赏了一番祝泽的狼狈,轻蔑的笑着转身。
祝泽突然出声,留住了准备离去的陆青怀:“陆青怀!你很恨沈落颜,对不对!”
陆青怀转身俯视着她,眼底一片森然:“怎么会呢?”
祝泽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陆青怀你承认吧,你就是恨毒了沈落颜。你帮我,咳咳……帮我,我们一起对付她,我们合作……咳咳……”
陆青怀嗤笑一声,说道:“你蠢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推沈落颜下台阶,跟你合作,本宫是傻还是活腻了?”
祝泽忍着伤口的疼痛,喘息道:“那你帮我,帮我请太医,让我活下去。我活下来,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成了替你除了眼中钉,没成也连累不到你。”
陆青怀思索了半响,歪着头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说道:“好啊,不过太医是不可能的,本宫会命人给你送药进来,能不能活下来找沈落颜报仇,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说完陆青怀带着溪晴离去,祝泽眼神怨毒的看着陆青怀的趾高气昂的背影,手指攥紧了垂在一旁的青蝉翼帷幔,漫天的恨意在心底翻涌:周曦归,沈落颜,陆青怀,你们一个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