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
来看看。”
沈落颜深知自己有孕,轻视不得,便也应了:“也好。”
湘月带上一盏六角琉璃宫灯急匆匆的去了。湘月离去不久,豆蔻就匆匆走了进来,抓着沈落颜的手腕说道:“娘娘,您没事吧,身上这么烫。”
沈落颜笑了笑说道:“没事,放心吧。我就知道湘月不放心,会把你叫起来。此时天也快亮了,你既来了,便替我去凤仪宫,与皇后娘娘告个假吧。”
豆蔻不放心,却拗不过沈落颜坚持,仔仔细细的替她掖紧了被角,又换了一个温暖的手炉放在沈落颜手中,这才冒着风雪往凤仪宫前去。
过了许久,湘月才回来,身后却是跟着一位素未谋面的男子。男子的衣着服饰也与其他太医有所不同,手中却拿着与太医相同的医药箱。
那男子在床边一丈远处站定躬身行礼:“见过……”
湘月吸了吸冻的通红的鼻子,提醒道:“我家娘娘是茵淑妃。”
“见过茵淑妃。”那男子得了提示行完礼,将药箱放于地上,从中取出丝绢准备上前诊脉。
沈落颜见他打扮不似太医,口中也不曾自称“微臣”,且并不识得自己,心中不由得起疑。
沈落颜素手轻扬,制止了他的动作,口中虽是询问男子,目光却是看向湘月的:“敢问太医贵姓?”
那男子也是聪明人,知道对方并不是在问自己,便收回手上的动作,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湘月忙上前一步,想沈落颜解释道:“娘娘,这位不是太医……”
“不是太医?咳咳咳……”沈落颜秀眉微蹙,说话间忍不住又是一串咳嗽:“既不是太医,此来为何?”
湘月走近两步说道:“娘娘,今日不是李太医当值。本想请其他太医的,可奴婢去到太医院才知,太后晚间旧疾发作,宫里的太医被尽数召去了建章宫。奴婢担心您的身子,便请了容公子来。”
宫里想抓自己把柄的人不在少数,沈落颜有些担心被有心之人得知生了流言,不由得有些犹豫,正要说什么却感觉喉间一痒,又是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湘月急忙上前替她顺气,那容公子本神色冷淡的站在一旁,突然目光触及沈落颜在被褥下隆起的小腹,眸光闪了闪,双手抱拳躬身说道:“还请娘娘恕在下唐突,在下名容予,太医令乃是家父。在下自小随父学医,于医术一道上颇有成就。只是在下但并未入职太医院,因而算不得太医,平日也并不为后宫问诊,今日乃是见您的宫女着急,故而才会前来。太后旧疾发作,只怕一时间其他太医也不得空,您如今怀有身孕,还是尽早就医好些。”
湘月在旁附和道:“是啊娘娘,您的凤体要紧。奴婢听太医院的小医官说容公子天赋异禀,医术超群。他的医术在整个太医院里仅次于太医令大人,所以奴婢才请了他来的。”
沈落颜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喘了口气说道:“既然太医令是你的父亲,本宫自然是信你的。有劳了。”
说罢沈落颜有些虚弱的靠在床柱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伸出手腕由容予诊脉。容予将丝绢搭在沈落颜的手腕上,垂眸把脉,过了片刻说道:“娘娘无甚大碍,待在下开个药方,服用三日便可痊愈,”
沈落颜睁开眼,浅笑道:“如此有劳容公子了。”
容予犹豫片刻说道:“只是从娘娘的脉象来看,娘娘体内有略有凝滞,应当是旧年得过很重的风寒。娘娘如今怀有身孕,需得静心调养,若是忧思过甚,对您和腹中胎儿都不好。”
沈落颜一愣,惊讶于容予的医术高明,微笑道:“多谢容公子提醒。”
容予收好东西,躬身道:“娘娘的顾虑在下明白,既然脉已诊完,在下便告退了。只是还得有劳您的宫女,随在下去一趟太医院取药。”
说罢不待沈落颜回应,容予便抬步往外走去。
沈落颜心中疑惑,自己的顾虑有那么明显吗,但是眼见容予已到门边,便也来不及多想。
沈落颜拉住湘月将自己怀中的手炉塞到她手中,说道:“你随容公子去,路上小心。”
湘月点了点头,跟在容予身后,刚刚走出没两步,门帘一掀一个人影钻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从凤仪宫中回来的豆蔻。
豆蔻猛然见到室内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不觉一惊,待看清男子样貌后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笑着与那人见礼。而神色冷淡疏离的容予看到豆蔻,竟也向她点了点头,回了一礼,随后大步离开。
待二人离去后豆蔻忙走了过去,在床前几步停住了脚步说道:“皇后娘娘说让您安心休养,待得空了就来看您。”
沈落颜伸长手臂拉过豆蔻,将她的手捂在掌中,笑道:“辛苦你了,快暖暖。”
豆蔻下意识就想抽回手:“娘娘不可,别过了寒气给您。”
沈落颜笑着攥紧了她的手,道:“这一点点寒气,无碍的。”
豆蔻心中感动,不由得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