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么，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系统数据都要被她问冒烟了。

【云太高了你够不着，小草喝水晒太阳不吃饼，因为这是田地！】

小茉莉这时似乎看到了什么：系统……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快崩溃的声音响起。

茉莉指了指前面停在原地的身影：我看到杨虎哥哥啦。

与此同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影子忽然站到了她面前，把她护在身后。

杨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茉莉，正想转头离开，却看到村里那个野小子紧跟着蹦了出来。

他一向看不起小六，觉得他没有爸妈，又总是阴沉沉地不爱说话，所以这会儿看见茉莉跟他混在一起，忍不住皱起眉。

“你怎么跟这个野种混在一起？”杨虎忽视了小六，直接朝着茉莉开口道。

小六瘦小的身子僵了僵，却还是固执站在茉莉面前，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茉莉从旁边探出小脑袋：“你是在和茉莉说话吗？”

杨虎皱着眉，忍着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饥饿感，语气有些不耐烦：“不然呢？”

茉莉这是第二次听到杨虎说小六是野种，忍不住开口问系统：野种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

系统看着茉莉干净的眼神，觉得这话不太好解释，连带着对说脏话的杨虎也有些意见。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不要跟他学。】

茉莉听到系统说这话不好，于是团起小眉头，跟杨虎道：“你不可以这么说小刘哥哥，这样是不礼貌哒！”

尽管茉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严肃起来，但传到另外两个人的耳朵里还是软乎乎的。

“我又没有说错，他本来就没爸没妈，而且村子里的人都说，跟他在一起玩会被带坏的。”

杨虎的语气里都是满不在乎，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咕咕响起的肚子打断。

“算了，我跟你个小丫头说什么，反正你要跟谁玩也不关我的事。”

他懒得跟茉莉争执，揉着肚子，换了个方向准备离开。

茉莉不高兴地抿起小嘴巴，忽然从挎包里摸出一盒鸡蛋饼，还故意打开盖子，食物的香味瞬间飘散出来。

杨虎走不动道了。

在鸡蛋饼的香味下，他的肚子叫的格外欢畅，胃部的饥饿感呈几何倍数增长，再怎么用力揉按都无法缓解。

“你跟小六哥哥道歉，我就给你！”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直直地传入杨虎的耳中。

小六今天也还没吃饭，闻见这个香味后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不过他听到茉莉的话后，注意力一下子从食物中移开：“你不用让他道歉，我不在乎的。”

小六说的是实话，在他眼里，食物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什么野小子之类的话语，他早听过不知道多少遍。

和杨虎不一样，面子和自尊是小六在活下去的过程中，最早丢弃的东西。

可茉莉在乎，她倔强的举着手里的鸡蛋饼：“跟小六哥哥道歉！”

杨虎强烈的自尊和饥饿纠缠不休，他只觉得自己要被分成两半。

一半说着自己要撑下去，怎么能因为一盒鸡蛋饼丢脸，另一半又说，脸面算什么，又不能吃，你和你家里人都要饿死了，不就道个歉吗？

他强逼着自己退后一步，可脑海里忽然响起妹妹和妈妈的哭声，还有爸爸无可奈何的咒骂。

杨虎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紧紧绷着腮帮子，语气僵硬地朝他看不起的小六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野种。”

茉莉微微抬头，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小六：“小六哥哥，你原谅他了吗？”

小六看着他屈辱的眼神，依旧没什么表情。

“嗯。”

茉莉看不出他高不高兴，但既然他点了头，茉莉就把鸡蛋饼给了杨虎。

一边给，她还一边教导杨虎。

“你以后不要随便说人坏话，这样子不礼貌，而且被说坏话的人也会很难过哒。”

杨虎微微撇过头，他听着小女孩奶里奶气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少见的轻松起来。

方才被逼着道歉的憋屈感也消散不少。

他余光无意间瞥见一旁垂着头没什么表情的小六，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有大人口中说的那么坏。

刚刚茉莉问小六原不原谅的时候，杨虎还以为小六不会点头。

结果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反而让杨虎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