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可爱，想看看晏晏的脸怎么办，万一他要给晏晏吃的、喝的……

麦小茉心里已经想了一万种暴露的可能，空姐又将她扶回来，好意朝她伸手：“孩子给我吧。”

“我，我——”

后头吵闹声更大，晏晏在她怀中吓得脖子一缩，亓聿直接皱眉，麦小茉看了个正着，亓聿再看她，催促：“先让孩子坐下吧。”

“……”

麦小茉的手缓缓松开，任由空姐将晏晏在亓聿身边的座位放好，并帮她系好安全带，还问晏晏要不要吃巧克力，晏晏摇头，乖乖道：“谢谢姐姐，我不吃噢。”

空姐笑：“好乖的小朋友啊。”

亓聿听了这话，低头看晏晏一眼，双眼竟也露出笑意。

麦小茉心中为此剧烈震荡，她比谁都知道亓聿到底有多么冷漠。

毫无疑问，晏晏戴着口罩，她亦是，刚见面几分钟，亓聿还不至于神通广大到认出她们是谁，即便如此，亓聿竟然还是对晏晏笑了，甚至释放如此善意。

有时候晏晏梦里会哭着叫“爸爸”。

看到亓聿沾染笑意的眼神，麦小茉莫名心酸，忽然也不忍心再拒绝。

就这样吧，这辈子是没有办法让晏晏拥有爸爸了。

短暂的两个小时的相处，她不能不给孩子。

林助理也已起身，对麦小茉道：“这位小姐，你来我这里坐吧。”

小王跟着起身：“我们俩都去后面坐，你来这里！”

“……”麦小茉不免又看了眼亓聿，亓聿点头：“坐吧。”

“……谢谢。”麦小茉颇有些拘谨地走到右边的座位，本意是想靠窗坐，离亓聿远一点，可她又想近点照顾晏晏，最终她还是坐在靠走道的那张座位。

林助理与小王也已经去了后头，见他们这里安顿好，空乘们纷纷又去经济舱劝架。

晏晏担忧地一直在看麦小茉，麦小茉朝她弯了弯眼，晏晏才高兴地跟着弯起双眼。

麦小茉刚要吐口气，听晏晏在道：“叔叔，谢谢你鸭。”

麦小茉那口气又吊起来，余光直往左侧瞟，似乎亓聿又笑了，他的声音更是温柔：“不用谢。”

晏晏从口袋里掏出根棒棒糖，递给亓聿：“叔叔，请你吃糖噢。”

麦小茉攥紧手心，余光见亓聿犹豫片刻，从晏晏手中拿走棒棒糖：“谢谢你，可爱的小朋友。”

晏晏高兴笑出声：“是我们要谢谢帅叔叔你鸭！”

亓聿轻笑，继而问：“想不想看动画片？”

“好鸭！！”

亓聿竟是又叫空乘去叫来林助理，林助理再从行李架中拿出ipad，找到个动画电影给晏晏看，麦小茉脸通红，没想到会是这样兴师动众，她想道歉，还想道谢，话却全都哑在嗓子眼里。

亓聿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面带笑意地始终看着晏晏。

晏晏已经看着ipad咯咯笑，还回头朝麦小茉笑，告诉她：“好看！”

这几天的晏晏也一直不安稳，过得并不开心，此时见女儿这样快乐，麦小茉自也是打从心底感到欣慰。

心里一松，麦小茉就这么看着晏晏，看着看着，她竟是直接睡着。

瞄到睡着的麦小茉，亓聿再次招手，空乘过来，亓聿指了指睡着的麦小茉，空乘立即拿来毯子给麦小茉盖好。

晏晏放下手里的ipad，担忧地看着妈妈。

亓聿问她：“不好看？”

晏晏摇头，小声道：“谢谢叔叔，很好看鸭！只是，我有点心疼姐姐！”

亓聿看着孩子清澈的双眼，想起林助理说小朋友得了心脏病——是的，刚刚亓聿就已经认出麦小茉是谁，只是很显然，人家姐妹俩口罩、帽子都戴着，不想暴露。

那位麦小茉小姐很明显也已认出他是昨晚的人，吓得差点都要哆嗦，亓聿更是不会去拆穿，反正不过萍水相逢，他也是见小朋友可怜可爱，帮个小忙而已。

亓聿素来不爱多管闲事，此时也不知为何，他问：“你和你姐姐要去海市旅游？”

晏晏警戒心很强，她虽然不知道原因，却知道她跟妈妈的很多秘密是不可以告诉外人的。

不过生病这件事不算秘密，这个叔叔超级好的，晏晏想了想，摇头道：“我生病了，姐姐带我去做手术。”

果然如此。

听小孩用这样平静而又可爱的声音说着这样其实有点残忍的话，亓聿心中并不好受，他正要说些宽慰小孩的话，小朋友自己仰头看他，笑着说：“等我做完手术，我的病就好啦，我不怕！我是最勇敢的小朋友！”

“……”亓聿心里酸软，伸出大手揉揉晏晏的脑袋，又适时收回手。

晏晏赶紧将自己的帽子整理整理，来之前，妈妈就已说过，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小卷毛。

亓聿见状，也没有再与晏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