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看着屋内的阵仗,李云想心里一惊。
我的亲娘您可别再说了,那是男主啊,云淡风清的外表下隐藏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辣,咱家得罪不起啊。
李云想努力挽救着当下的形势:“父亲母亲,我与许公子并无感情又何谈难过,我只愿从此一别两宽,以后双方婚嫁各不相干,望爹娘成全。”
说罢又转身朝堂下的许长意行了个福礼:“双亲垂怜,一片护子之心,今日言语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公子见谅。李云想祝许公子前路似锦,佳缘良缔。”
状元郎前途无量,春风得意,我们一家就不挡您的青云路了。
看着面前的女子纤细娇弱,弱不禁风,身体微微发抖却还故作坚强地苦苦支撑的样子,许归意心中顿感酸涩。
这本该是他的娘子,奈何终究有缘无份,他拱手真心实意地弯腰致歉:“是我对不住小姐。”
许归意也不是那等不知感恩之辈,李家于他助益良多,可以说没有李家断没有如今的自己。
只是他有凌云之志,他想要的李家给不了。再加上当日永乐郡主所言:你那未婚妻一家,许郎若是搞不定,本郡主可代为出手。
万般缘由,今日他只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见李云想主意已定,温氏吩咐了旁边的方嬷嬷一声:“去将庚帖取来。”
方嬷嬷接到吩咐匆匆离去,不消片刻便将庚帖奉上。
双方退还庚帖后,坐在上首的李刺史心中仍窝着一团火气,他面带愠色放出狠话:“许家小儿,今日之后,你我两家恩断义绝,此后就不必走动了,你也莫要出现在阿想面前碍她的眼。来人——送客!”
“许公子,请——”
仆从面色铁青地将许归意送出了门,对于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见到许归意走远了,李云舟再也忍不住地向他爹发出抗议:“爹——你刚刚为何拦我,不让我揍那小子一顿给阿想出气。”
“混账东西,没规没矩。”李刺史瞥了一眼自己冲动易怒的二儿子,眼不见心不烦把头转向一旁的小女。
“那许归意攀附权贵,品行不端,实在不堪为良配,今日他既然已经退婚,你就莫要在惦念了,为父日后定会再给你寻一份良缘。”
温氏上前亦握住李云想的双手好生安慰:“我的阿想这么乖巧,是他没有福气。”
李云想低下头轻轻应声:“知道了,父亲母亲。”
一旁的李云舟也想安慰妹妹几句,顺便替自己正名:“我早说那姓许的假仁假义,装模做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父亲偏不信,整日说我样样不如他,如今看来还不是看走了眼。”
“逆子——”李刺史指着李云舟说不出话来,脖子气的通红,脱了鞋便要扔过来。
温氏见状忙上前扶住李刺史:“老爷息怒,不要与那孽障计较。”
一旁的李云想也赶忙上前拉住父亲,同时向旁边不慌不忙的李云舟使了使眼色。
此时不遛更待何时呀二哥。
李云舟收到信号后很自觉地溜之大吉。
将父亲扶回正屋,见他歇下后,李云想拜别母亲回到了她的小院。
玉琼院中,白雪皑皑落满枝丫,宛如千树万树的梨花。
许是日光充足,消融的雪水缓缓滴落,发出嘀嗒的声音。脚下的青石路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见下人干活尽责。
绕过连廊,李云想来到她的屋前。丫头寒露早已等待多时,一把掀开门帘将李云暖迎回屋内,屋内烧着火盆点着熏香,犹如一步入了春。
在寒露的服侍下李云想褪下的外面穿的翠纹织锦羽锻披风。
“霜降呢?”坐在榻上的李云想瞧了瞧屋内,没看到另一个丫鬟的身影。
一旁的寒露低头回道:“厨房顾大娘今日做了梅花糕,知道姑娘爱吃,霜降姐姐已经过去取了。”
听到此,李云想满脸欢喜,灿烂的笑容下藏着浅浅的酒窝,显得整个人更加光彩夺目:“今日有口福了,去沏一壶花茶来。”
梅花糕配花茶,简直人间绝味。
“是。”寒露领命正要退下却又被她家小姐喊住。
“你今日一直低着头干什么?把头抬起来。”李云想察觉到了她家丫鬟的不对劲。
寒露犹豫片刻终是抬起了头,只见他一双眼睛通红肿的像个核桃,想来刚刚哭过。
李云想见状不由地叹了口气:“傻丫头。”
寒露满脸委屈,听到李云想如此说终是没忍住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叫骂:“小姐,呜呜呜……这姓许的真是不识好歹,他有眼无珠,他狼心狗肺,他不是个东西……呜呜。”
许是实在是想不出其它词了,寒露一脸悲戚,不禁后悔。要是她能多读些书,此刻就能将那姓许的不带重复的骂上几千字,好给小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