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道不公
手中的断臂砸在看不见的屏障之上,大步朝前。
通过城门的刹那感觉浑身一轻,徐威回过头去再看,自己的断臂消失了,脑子里全是李成所说过的,献祭!
自断一臂?看得曾义心神震颤,再不舍又有什么办法,为了活只能如此了。
狠下心有样学样,把不常用的左臂留下,曾义随师父朝远处遁去。
赶在李成划船离开前,徐威抓住曾义如愿以偿的跳到了船上,站稳朝对方一揖到底,记下这份人情。
蔚风拉长了脸,两个残废帮不上忙还得他来划船,倒了八辈子血霉。
嫌弃的眼神曾义只作不见,坐下来找药疗伤。
徐威喉咙干痒,到船屋中找水喝,把凉了的炉子都点起来,摸了摸身上的伤药,处理起遍布的伤口。
就在船离开香城的范围不久,漆黑的夜空蓦然亮如白昼。
徐威挪了挪位置,伸手推开窗户向外眺望,耀眼的光宛如一张看不到边际的大网,兜头朝着下方的香城罩下去。
无声无息的在这个静谧的黑夜里,悄然的张开了血盆大口,将香城瞬间吞掉。
当强光散去留有余光时,凭徐威鹰眼般的目力,再看不到香城城楼上的屋檐尖角。
光网出现与结束只用了短短两个呼吸,万籁俱寂的夜里香城周边的县城等地,极少人能看到半空中的显露的异像。
“就这么,没了!”
曾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此刻沉痛的心情,那些百姓何其无辜!
“天道不公!”
“慎言!”在努力划船的蔚风闻声眼仁一肃,严厉的大声的呵斥胡言乱语之辈。
曾义瞬间汗毛直立打了激灵,抿了抿嘴,咽下并不觉得说得哪里有错的肺腑之言。
船中的烛火照在曾义的脸上,不服气牢牢的摆在眼里,蔚风冷冷的瞥了一眼不知死的鬼。
“简直不知所谓!早早晚晚被自己的愚蠢葬送的小命!”
老天爷那是你一个凡人能评价的?
蔚风恨不能将不会说话专找事的家伙扔到江中醒醒神。
“刚从老天爷网开一面之下脱身,转而就骂老天不公,你是要上天啊!”蔚风讽刺道,“嫌弃老天不公,行,让天收了你得了。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货。”
“要死死别的地方去,莫要脏了我的船。”蔚风颇不乐意的甩出眼刀。
曾义吓得慌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有种欲盖弥彰之嫌,梗得一口血危险喷出来。
“好了,不知者不怪。”徐威硬着头皮替曾义解围,嘴快的小子亦说出了他心中的不满。
奈何确实是老天爷高抬贵手留了他二人一命,李成就差把恩将仇报四个字挂上嘴上了。
蔚风毫不领情的戳破徐公公的违心之言:“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说着反话,好好考虑如何制止此类事的发生,想法子把全天下的阵法都禁了,如若不然类似的事仍旧会上演,到那时可就没有这般幸运了。”
“为何非得封禁阵法,那不成了焚书坑儒,于国于民又有何益?”曾义咬着牙忍着痛,反驳李成堪称一劳永逸解决事端的做派。
“如此大肆的烧书禁止阵法的传播与利用,劳民伤财。”最后背锅的是当今天子,李成说这话可曾考虑过后果,徐威不赞同对方轻飘飘的不负责任的话。
曾义接茬道:“或许只禁那些大的阵法,或是严禁私下教导他人去学,以香城为例做为前车之鉴警醒世人。”
这样便足够了,没必要大肆的讨伐弄得怨声载道,转反攻击起皇上执政手段缺失。
蔚风丢下手中的橹,不再就此问题继续下去,跃上江面涉水而去。
人说走就走,看得两个人一愣一愣,不明哪句话惹恼了对方,丢下有伤在身的他们离去。
“恼羞成怒?”曾义心下讥笑李成,微弯的唇角不等上扬几许。
一道光束直劈而下,瞬间将整条船屋分成了两半,笑容从僵硬到龟裂只用一瞬。
噗通!
两人双双落水,刚上过药包扎好的伤口浸透冰冷的江水,刺激得人浑身发抖。
再也不敢暗自嘲笑李成了,曾义已经知道祸从口出会现世报的代价,拼命的呼唤以求得未走远的全乎人再救他二人一救。
蔚风跑得快,预先封堵住听觉,这样一来就不会因他人的呼救,勾得李成醒来左右为难。
有些人记吃不记打,埋怨老天爷不是一般的有种,身后江面上的动静不必去看,空中划过的一抹流光即已说明问题。
蔚风冷笑一声:“咎由自取!”
“两人手上沾着多少无辜之人的血,只用两只手臂作交换,捡了若大的便宜仍不知足。”蔚风平生最厌恶得了便宜还卖乖之人。
香城里死掉的都不无辜,那些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