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太阳升起又落下，菜园的菠菜和大叶菜长势喜人，一颗颗叶大杆肥。

天气转凉，没有了炎热的太阳，蔬菜的成活率慢慢提高，与之相反，价格却直线下落。

大户人家的菜园、农庄的蔬菜也逐渐丰盛起来。

蔬果铺子货柜上的品种也增加了不少，没有了暗淡蔫软的蔬菜，叶片个个葱绿饱满。

想要和蔬果铺抢生意，除去损人不利己的价格战，艾泉想到超市常用的买一送一的促销办法。

艾泉看着院角的小葱，再次感叹植物的生命力之强，“这茬小葱都绿了，不如摘点去做甜头。先来买的，我送他五根小葱。”

艾远听了艾泉的新点子有些闷闷不乐。自家的大儿子，谈到读书科举，犹如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一谈到赚钱，脑子里的小弯小道，一个接着一个。

艾夫人点头同意，虽然最初她也希望艾泉走科举之路。

可当她听艾泉说自己学了十五年都没考上，指望艾泉金榜题名的希望之火瞬间被她倒吸的一口凉气拽灭了。

只要儿子能赚到钱养活自己，成了她现在对艾泉的唯一要求。

艾泉用脚丈量了一个面积接着道：“我们再种些葱蒜吧，这次是白送，以后搭着其他菜一起卖。”

“那回来时候再从铺子里买些蒜头回来。”艾夫人回。

这次又是艾家四人组一起出马，艾夫人负责切菜洗菜，艾泉负责卖菜和收钱，艾康艾丽负责送小葱，每五根一组，用细长的叶子扎好。

放好价格板，艾泉开始大声吆喝。

“卖大叶菜了，卖菠菜了！

八文一斤，八文一斤！

前二十位的客官每人送一份小葱。

快来买啊，只有前二十位的送小葱！

送小葱啦！”

两小只也加入吆喝拉拉队。

“送小葱！送小葱！”依旧是二人转。

艾夫人看着两小只争先恐后地叫卖，感觉他们像在争着抢鸡蛋吃，忍不住捂着嘴巴轻轻笑了起来。

一听有便宜蹭，很快吸来了两位路人。

“这小葱是送的？”老翁指着一旁堆砌的整整齐齐的小葱问。

“是的，大伯，前二十名客官，我都送他一份小葱。”

“我买点菠菜。”老翁顿时来了兴趣。

“菠菜八文一斤，您自己挑。”艾泉将一个小竹筐递给他。

“菠菜和大叶菜各买半斤。”胖嘟嘟的大娘肥手一指。

“大娘稍等。”艾泉回头看了下娘亲。

艾夫人立即会意，拿着篮子上下颠了颠，又爽出一点点水。“大姐，您挑吧！”

老翁兴高采烈地拿着菠菜和小葱走了。

“大娘，两个菜都是八文一斤，你瞧，刚刚好一斤，八文钱。”

艾康伸出小肉手，将一份小葱放到艾泉手上。

“这是送您的小葱，您拿好。”艾泉将小葱放入她的篮子。

大娘眉开眼笑地走了，买菜送小葱，她还是头一次见。虽然只有几根苗苗，好歹能烧两顿汤。

秦期结束手头的一笔生意，忙窜到艾泉身后，“婶，给我留一斤菠菜。”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给你留着！”艾夫人笑眯眯地应道。

她将桶里的波菜全部捞出，放到后面的竹篮中，咔嚓一声，又切了一颗大叶菜。

看见秦期上前抢优惠，对面卖布的妇人也吼着大嗓门道：“艾小哥，也帮我称一斤菠菜。”

“好的，大姐，一共八文，外送一份小葱。”艾泉称好了直接拎着秤杆走到她的布摊前。

“谢谢小哥。”妇人闻着葱香，愉快地将八个铜板放到艾泉的手中。

“前二十名送小葱，前二十名送小葱！送小葱！”艾泉继续大声叫卖。

一位瘦不拉几的男孩急匆匆跑过来，“我要买三文钱的大叶菜。”

“好的，小哥。”艾泉悄悄多称了些。

“我也有小葱吗？”男孩红着脸问。

“有的，小哥哥。”艾康咧着小嘴巴笑道，将一份小葱放到他掀起衣角做的临时衣篓里。

“抱好了。”艾泉将大叶菜小心地倒入他的衣篓里。

“谢谢哥哥！”男孩看着满满一怀的蔬菜，硕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感激和高兴。

连只买了三文钱蔬菜的孩子都送了小葱，观望的人群中冲出了四五个人。

“给我称一斤菠菜！

我要一斤大叶菜！

半斤大叶菜加一斤菠菜！”

……

很快，艾丽面前只剩一份小葱。

“还剩最后一个名额！最后一个名额！”艾泉双手成话筒状，向整条街呐喊！

“剩下的大叶菜我都要了。”声先到人还在几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