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
赵如琰听闻她这话,一双眼睛瞪的极圆 ,好在背对着她,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这女人一开始就这么不知羞耻吗?
他陷入了沉思,半晌没能说出来话。
不过云淑这么了解他,就算看不到,也能猜到他惊恐的表情。
她夫君这人最别扭不过了,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逗逗,以后等他脸皮厚起来就没机会了。
良久,赵如琰总算出了声,咬牙道:
“真是不知羞!”某人飞快甩下这句话就急匆匆落荒而逃。
以后不知羞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云淑晃着头,舒舒服服泡完澡回到寝宫,赵如琰已经合衣上床了,卷着一团被子,整个身子偏向内侧,连脸都看不清。
空气中还带着少许湿气,云淑知道他是刚沐浴完躺上床的。
她寝宫旁边有隔出来一个小隔间,放了浴桶,平常也可以用水,料想是在这洗了吧!
“殿下?”云淑唤出声,无人回应。
这么短的时间,不该睡着呀!
云淑憋着笑,让金枝先退下了。
在床旁窸窸窣窣脱掉了为了防风披着的外裳,留下里面的天蚕丝寝衣。
云淑从床尾爬上了雕花大床,睡在了内侧。
两人中间相隔不过一尺,云淑认真地打量着这张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的脸,无比庆幸他们还能重来一回。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对面的人有些受不住,某位“睡着了”的殿下轻轻皱了皱眉,状似自然的翻过了身子,背对着她。
云淑放空了视线,没用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身边的呼吸平稳均匀了,赵如琰这才睁开了眼睛。
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没用,轻易就能受到这女人的影响。
赵如琰挪了挪身子,又离云淑远了一些。
不知何时才睡。
第二天一早,云淑率先从赵如琰怀中醒来。
她不好意思的抬了抬头,肯定又是自己睡觉不老实,习惯的往他怀里钻。
见赵如琰还睡着,云淑没忍住又在他胸前蹭了蹭。
谁知这一蹭将他蹭醒了。
待看清怀中的人后,赵如琰下意识的将怀中的人推开。
这么丢脸的事被抓了现行,云淑有些尴尬。
昨晚嘴上说说是一回事,今天被抓住了实际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这种赵如琰对她有防备的情况,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是别有用心?
云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没从他还有几分茫然的脸上发现蛛丝马迹。
云淑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温声细语道:“时辰还早呢!您再睡会吧!”
“嗯。”赵如琰闻言闭上了眼,状作准备入睡的模样。
云淑顺势起身,唤了门外的侍女端水进来伺候。
今日金枝为她选了一套墨绿色宫装,妆面也比平常略厚,只为了能压压脸上的稚气。
待云淑装扮好来到侧殿,下面的管事都已经到齐了。
整齐站成了三排,见她一手扶着金枝走过来,都恭恭敬敬的行礼。
“娘娘万福!”
云淑的态度很亲和,待落座后,温声细语对大家笑咪咪道:“各位免礼吧!”
刘总管走上前,弯腰呈上了一个小册子,解释道:“娘娘,这是宫内所有大小管事的名册,今日除了一位外出下面庄子处理事务的管事,其余都在这了。”
“知道了。”云淑接过册子,随意扫了几眼,便将其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
和他们打过这么久交道了,还用册子认人?
不过样子还是要装的。
“今日将大伙聚在此也没什么特别的,本宫先认认人。”
“唔~”云淑一手懒懒地扶着下巴,问道:“掌管厨房采购的是哪位?”
话音刚落,下面第一排一位高胖的大娘站了出来,粗声回到:“娘娘,老奴就是。”
云淑慢吞吞点了点头,却看向了一旁刚进来不久的玉露,问道:“玉露啊~人请过来了吗?”
“回娘娘,都已经在外面候命了。”
“行。”云淑直了直身子,风淡云轻对着她下命:“叫进来,把这位潘管事压下去,收拾收拾,逐出宫吧!”
云淑话音一落,潘姓管事一双眼睛猛地鼓起来,连尊卑都不顾了,直接两个跨步上前涨红着脸质问道:“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处置老奴?”
“怎么?非得要本宫挑明吗?”说着指着月秋手中的账本道:“这三年来你做过多少假账算过吗?整整七百多两银子,等同于一个从四品官员三年的俸禄了。”
“当然做假账的远远不止你一个,在场的一大部分都沾着边,可没有一个比你还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