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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没有骗人,第二天姜予宁真的醒过来了。
却是第二天的晚上。
冬香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姜予宁,一双眼睛肿得两个核桃那么大。白天时太医又来过一次,仍说姜予宁情形非常凶险。
冬香担忧得水米难进,只一门心思守在姜予宁床前。
所以姜予宁醒过来这件事,她是第一个发现的。
姜予宁的清醒十分突兀,是系统告诉她,【崽,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然后,姜予宁便睁开了眼睛。
就好像之前并不是受伤昏迷,而只是她闭上了眼睛而已。
冬香甚至揉了揉眼睛,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
“姑娘,你,你醒了……?”
姜予宁:“我饿了。”
冬香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惊呼冲到嘴边,却被李嬷嬷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别出声!”李嬷嬷在冬香耳边严肃道。
冬香不明所以,反应了几息,才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李嬷嬷这才放开手。
她不明白,“为何不让我出声?姑娘醒了这么大的事,总得叫老爷知道。”
李嬷嬷摆摆手,“姑娘饿了,我去厨房寻一碗白粥,你就在此守着,记着,千万不要声张。”
冬香点头应了。
姜予宁醒了,李嬷嬷总算松了半口气,可还有一半,却在胸口堵着,无论如何都不能排遣。
她踏着月色往厨房去,从没有哪一刻比如今更明白,姜项元是半点没有将姜予宁放在心上。甚至,为了撇清同南郡王府的关系,不惜让自己的亲女儿死。
那日姜项元的小厮明明早就去请大夫了,为何那大夫来得那么晚?
若无姜项元的授意,小厮敢那么延误时间么?
李嬷嬷越想越心凉,步子也越发沉重。
喝了一碗粥,姜予宁总算是饱了,她看着李嬷嬷将碗拿出去的背影,有些不舍地舔舔嘴唇。
李嬷嬷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影往这边来,心中一凛,开门对冬香示意,让姜予宁仍旧装作昏睡的模样。
冬香有一点好,那就是对李嬷嬷言听计从,即便当时心中有疑惑,也不会多问。
李嬷嬷将门对上,身后便有人声:“嬷嬷,老爷打发我来看看,四姑娘情况如何了?”
李嬷嬷回头,见是一直跟在姜项元身边的那个长随刘通。
她叹了口气,垂下目光,一点不愿多提的样子:“姑娘到现在还没有醒,就连药,都难喂下去了。那杀千刀的小畜生,就该让他为我们姑娘赔命!”
“药都喂不进去了?”刘通追问一句,仿佛在确认什么,一双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嬷嬷。
李嬷嬷察觉到他如付骨之蛆一般的目光,突然抬头,眼中恨意强烈,倒是将刘通吓了一跳,“那个小畜生如今可死了?我们姑娘现如今这样,可全都是他害的!若姑娘有个好歹,他便是杀人凶手!”
刘通见她如此,自然明白是姜予宁伤得厉害。他摇了摇头,“如今南郡王还潜逃在外,至于小公子……”
“小畜生!”
刘通的话被李嬷嬷强硬打断,但见她如今这幅天要塌了的架势,也就没同她计较,接着道:“……对,小畜生,还被圣上关在天牢。”
他不打算在此耽误时间,交代两句便回去同姜项元复命。
听了刘通的话,姜项元并没有一丝丝放松,反而眉头蹙得更紧。
云姨娘使了个眼色,让刘通下去,才到姜项元身后,给他捏着肩。
“老爷不必担心,那日的清醒有不少路人都见着了,实在是巧合,并非咱们邀她们姐弟二人过府,想必圣上会明察的。”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仿佛一股春风,吹进姜项元心中。
他舒服地闭着眼,抬手拍了拍云姨娘的手背。
“并非我担心,实在是那南郡王狡猾,圣上那里至今都还未得到他行踪,听说与他一同不见了的,还有他的二女儿周惜瑜,就是那日来我们府上那个。”
姜项元忽然一扭身,望着云姨娘,“你说,南郡王到底是如何知道圣上要动他的?若非提前知道,他决计跑不了那么快。”
云姨娘仔细想想,也大概能明白其中的关节,但这话不能明着对姜项元讲。她一时没有讲话,姜项元自顾自接下去:
“眼下情形颇为复杂,若是小四不死,陛下很难相信姜府的清白……”
毕竟,他从前和南郡王来往过密,而就在周惜瑜姐弟从姜府离开后,南郡王就失踪了,这不叫人起疑都难。
云姨娘在为能亲眼见到姜予宁死而暗暗高兴,却也更为姜府的未来担忧,就听姜项元叹了口气,喃喃道:“若是素兰在家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的……”
无法遏制的恨意在心中悄然滋长,在五脏六腑乱窜,撞得云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