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魂白泽
鹿鸾点头,起身,迈步,离开。
褚父依旧目视前方,平常的和蔼在这一刻只剩下冷淡。
苏牧牧扯扯褚岑衣角,尾音带了颤:“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冷......”
褚岑皱眉思索,父亲哪怕是对不喜的小辈也不会摆着冷脸,连句招待的话都不说。
她攥着手,莫名有些不安。
然而等到褚岑腿都站麻了也不见鹿鸾归来的身影,这下褚岑算是彻底知道了问题在哪。
她的父母无比恩爱,成婚三十载父亲从未纳妾,母亲也被宠的像个小女孩。
哪怕是对外褚父也不吝啬自己的爱,总是黏糊糊地跟着鹿鸾。
现下鹿鸾人都走了半时辰了他也没点反应。
苏牧牧慌张探头:“鹿姨怎么还没回来。”
褚岑面无表情:“大概是回不来了。”
果不其然,两人从红日西斜等到鹿鸾都没回来,而这期间褚父就像一尊雕像一样定格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回程的路上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陷入无尽黑暗。
苏牧牧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心里发毛,纱帘掀开对着褚岑说:“臭女人......我有点害怕,你上来陪我吧......”
整条街道都只有轿撵的咯吱声和这队人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苏牧牧的声音总算是添了分生气。
但褚岑还是拒绝了他:“异兽不能和主家同乘一轿。”
“我感觉这里怪怪的,路人怪怪的,褚叔叔也怪怪的,就像没魂了一样。”苏牧牧自说自话,主动破解尴尬,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黑暗:“而且我平时晚上在天上看到的京都都是很热闹的,哪像现在一样,乌漆嘛黑的。”
没魂了一样?
先前被忽略的细节浮现了。
褚岑突然想起了秦岭南庭院里那个没表情的侍卫,好像也是这样,不管四周发生了什么都激不出他们第二个表情,而且说话也是问了才答,根本不会主动说话。
看来侍卫的活力就是被玉观音吸走的,而这里到底是玉观音形成的黑洞,里面的人都这样也能说得通了。
褚岑转了转脑袋,发现这群人的神色和那个侍卫无异。
既然都这样了那褚岑还怕什么规矩,一个扭头直接掀开帘布进了轿子。
“噢哟。”苏牧牧见到来人心里也总算是不慌了,还不忘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异兽不能和主家同乘一轿~”
褚岑站了一天腿都快要报废,坐下来的那一刻才活了过来。
苏牧牧皮了一下又蔫巴了,语气里不复白天的欢乐,“这里好无聊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想我爹了。”
苏牧牧本以为褚岑会说些什么安慰安慰他,因为褚岑从不诓人,所以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总是信的。
但出乎苏牧牧意料,这次褚岑说:“我也不知道。”
气氛突然冻结了。
今日无功而返,褚岑依旧一头雾水,她又总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但如果找不到这个世界的褚岑,她又能靠谁判断呢?
所以她不知道。
轿子落地,与四周昏暗不同的是,苏府灯火通明,里面人来人往语笑晏晏,十分有人气。
褚岑和苏牧牧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苏母站在门口迎着苏牧牧,看到他一脸疲惫心疼坏了,一边抚着他的鬓角一边道:“这一整天都跑哪去了?阿母找都找不着你?在外边玩的可还开心?”
苏母居然是正常人?!
这个发现让褚岑再次燃起希望。
苏牧牧的心漂泊了一天,被这双温暖的手轻轻抚平,他贪恋这温暖,依赖地埋在苏母怀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这么小小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宝贝埋在苏母怀里的时候令她心软了一大片:“累坏了吧?洗洗手,就等你开饭了,今日你岭南表姐也来了,菜可丰盛着呢。”
岭南表姐?秦岭南?
褚岑抓住这个关键信息,所以这个苏府是苏暮的苏??他们家取名这么随意吗?一个苏暮一个苏牧牧?
苏牧牧五官已经初显锋芒,若是平安长大必然是个名满京都的美男,可为什么褚岑对这个苏牧牧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是忘了什么吗?
她忘了什么呢?
苏牧牧从苏母怀里探出个头,褚岑点点头,示意他去。
等他路过自己的时候褚岑轻声道:“打听一下秦岭南今年几岁。”
现在看来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苏府是最特别的,如果她想得到什么信息也只能内部寻找了。
一张长桌上坐满了人,主位坐着苏父,大腹便便,双目间满是被欲|望熏陶的浑浊,次主位坐的就是秦岭南了。
褚岑跟在苏牧牧后面,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