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惠子的日子过得日夜颠倒，直到下午4点才悠悠转醒。

子欣的电话打了过来，惠子慢悠悠地接起：“惠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纠结了一晚，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惠子心里一沉，直觉告诉她是关于佩森的事。

惠子装作镇定地说：“你说。”

“昨天，我看到佩森和一个女的去了酒吧，后来一起走了。”子欣紧张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惠子没说话。

“惠子……惠子，你还在吗？你……还好吗？我……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子欣磕磕巴巴地问。

惠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脏像被人打了一拳，然后被死死拧住不断□□。

她清了清嗓子：“我在，我没事。你应该告诉我的，谢谢。”

“你别这么生分啊！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来找你。”子欣被她的语气吓到了，她知道惠子有多爱佩森。

“没事，我就在家，没在外面。你别来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惠子的语气像行尸走肉一样，说完立马就把电话挂了。

手机被甩到沙发上，惠子呆在原地，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流。酗酒之后胃里没有一点东西，现在有些抽痛。

惠子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心里除了难受还是难受。嗓子早已哭哑，胃酸不停往上翻涌，惠子又连滚带爬地跑到厕所呕吐。

“狼狈，狼狈极了陈惠子。”一声轻笑响起。

惠子卖力地睁开眼，一个巨大的黑团站在面前，占满整个视线，她努力抬高脖子也看不全这个东西。

黑团扭着身体，像蛇一样将身子埋下来。和丑陋的身躯相反，它长着一张很美的脸。

古典、清纯、双眸楚楚动人、摄人心魂，让人完全忽视那肥大黝黑，还散发着恶臭的身躯。

“是……之前的那个小娃？”惠子不确定地问。

“是啊，我长大了，多谢你的精心养育。”它狡黠一笑。

“我养育你？”

“是啊，我把运借给你，你养我长大，很公平。”

惠子愣愣地盯着它，应该说是这张脸，美得她移不开眼。

“出什么事了陈惠子？”它漫不经心地问，惠子这时才从沉迷中抽离。

“再帮我实现个愿望，再借我点运，求你了。”惠子双手作揖，恳求道。

“贪。”

“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了！求求你，这对我很重要！求你了！求你了！我继续养着你好不好？我继续养你！”惠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养的，为了让它答应就脱口而出。

“你想实现什么？”它漫不经心地说。

“让我男朋友对我一辈子忠心！”惠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呵。”它冷笑一声，“人心如果能这么好控制，我还用你来喂养？”

“这不行吗？”惠子慌张地问。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不能永久有效。”那张漂亮脸蛋作了个鬼脸，惠子又被吸引住了。

“意思是阶段性的？”惠子呆呆地问。

“聪明。”它笑起来，优雅又魅惑，惠子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用你的灵魂交付，现在只剩最后半管了。”它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是半管透明的液体。瓶子里面有玻璃截断，将半管液体等量分成五份。

“这个你自己拿着。当你觉得做哪些事能让男人对你忠诚时，你就喝一口。你做的过程中，一切都会进行得十分顺利，成果完美无缺。”

“喝多少，你自己定。喝得越多，出错的可能就越低，意外事件发生的可能也越低。当然，别给我耍小聪明，不接受赊账，不接受下辈子的灵魂。”

瓶子抛到惠子手上，她拿起来看了看：“这是我的灵魂？”

没有听见回答，她一抬头，已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惠子睁开眼，一股寒意袭满全身。原来她在厕所睡着了，打开灯，一个玻璃瓶安静地倒在地上。

她迅速抓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把它小心地放在洗漱台上。寒冷令她一直瑟瑟发抖，惠子立刻洗了个热水澡。

身子回暖后，这才感觉肚子饿得不行。惠子随便泡了碗泡面将就，热食进了肚子，整个人才舒服了许多。

惠子的精神重新振作起来，把瓶子拿过来反复查看。瓶子内有10个小格，现在就还剩最后5个。

之前那么顺利，难道都是进行了交易的缘故吗？遇到佩森，是不是也是因为借了运？但自己又在哪里付出了代价呢？

借出灵魂？惠子没有概念，养育那个黑色团子，惠子也没有实感。

算了，解决当下的事才是最紧要的。

惠子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面容。

明明是女性的脸，却剑眉星目；挺拔得恰到好处的鼻梁下，唇如丹霞；脸型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