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沁
“我来迟了,祝孟叔叔年年皆胜意,岁岁都欢愉,望勿见怪。”
因被沈淙挡着,孟宴臣侧身方看清出现在门口的人,只一眼,便映在了眼底,经久不散。
认识这么久以来,季晚蝶向来素颜居多,偶尔会化些浅淡的妆,衣着也总是以舒适为主。
今日她身穿一件红绸吊带鱼尾裙,布料紧贴腰线,在腰臀处勾勒出流畅的线条,鱼尾裙摆间堆叠了一圈不规则的红绸褶皱,褶皱里埋藏的玫瑰与颈间那朵遥相呼应,美的不可方物。
众人皆被这抹艳色吸引了目光时,季礼山上前一步,接过女儿手中的药瓶给自家夫人服下。
付闻樱笑道:“几年不见,晚蝶出落的愈发漂亮了。”
“是啊,上次见时还是在国坤的年会上,一晃已经两年过去了。”
孟怀瑾接口,他暗自打量孟宴臣和季晚蝶,越看越觉得两个孩子极为登对,只是自家儿子比她大了近五岁,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嫌弃。
“两年前国坤的年会?”孟宴臣愕然,他记得两年前那次年会因为孟氏与季氏联手,拿下了一个大合作案,遂季氏夫妇也被邀请参加那次年会,但他对季晚蝶却毫无印象。
季晚蝶见他神色便知他在想什么,凑近了些笑着小声揶揄他:“孟总贵人事忙,不记得我倒也正常。”
她显然是记得的,只是无论孟宴臣怎么回想,记忆中也全无季晚蝶的影子,他欲再问,季晚蝶却已经被长辈们围住问询。
长辈中还包括他的父母。
孟宴臣从没见过自家父母对哪个小辈这样热情过,不只是客气的寒暄,季晚蝶向来八面玲珑妙语连珠,付闻樱的笑痕像是被她操控了一般,再也没有抚平过。
但今天的生日宴孟家是主角,先是孟怀瑾携付闻樱告了一声歉离开招待其他宾客,之后孟宴臣也被人拉走应酬,临走前他的目光中还有问询,季晚蝶却故意当做没看懂,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许沁冷眼看着季晚蝶如众星捧月一般,嫉妒的快要发狂。
凭什么她生来就在云端,就因为自己不是孟家的亲生女儿便要处处遭人薄待,这个世界竟待她如此不公。
“季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许沁唇边凝了一抹冷笑,说话间她走向了季晚蝶,声音隐隐透着沉郁。
沈淙对这个许小姐有些印象,之前季晚蝶坏心眼的激她买了一对儿不算便宜的袖扣,此刻他见许沁颇有些来者不善,沈淙下意识站在了季晚蝶身后。
许沁看见他的维护姿态,唇边的笑更填讽刺,她眸光转向沈淙,话确是对着季晚蝶说的:“季小姐还真是……左右逢源。”
她最后四个字说的轻,但足够站在季晚蝶身后的沈淙听清,沈淙向来温和,此刻却瞬间变了脸色,他眉尾微扬,正欲开口,却被季晚蝶止住。
季晚蝶按了按沈淙的肩膀示意他没事,而后抬手将许沁引到一旁的角落。
倒不是她怕了许沁,只是今天到场的大多是跟孟家生意场上有关联的人,在这起口舌被人看到,难免会坏了国坤的口碑。
何况欲挑起事端的还是孟家的养女,虽然许沁不会进入国坤主事,但养女言行举止不得体,难免会牵连到孟宴臣,现在正是他即将接手国坤集团的关键时期,这种会惹人非议的事自然能免则免。
虽然季晚蝶尚未参与季氏企业管理事宜,但从小耳濡目染,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小事都有可能成为一个大型企业的污点,商场上瞬息万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商场如战场从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许小姐找我有事?”
许沁已经连表面的和谐都维持不住了。
认识许沁的人都觉得她脆弱胆小,其实不然,软弱可欺恰恰是许沁的武器,她总是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这样才能让别人照顾她、可怜她,甚至别人会因为她‘弱’而产生同情,从而成为她手中锋利的刀。
此刻只有她们两个人在,许沁无需再伪装。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季小姐,你已经是我哥哥的女朋友了,希望你能跟其他男性朋友保持距离,不要做出让别人误会的事。”
季晚蝶听了这话敛起了笑,其实她并不想跟许沁这样的人多做纠缠,奈何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她枪口上撞。
“那请问许小姐是以什么立场提醒我?孟宴臣的妹妹?那我应该称你为……孟小姐?”
孟小姐这三个字像是一记重锤,即使许沁已经正式更名为孟沁,但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逆鳞,被付闻樱逼着改姓让她觉得耻辱。
许沁几乎是瞬间被季晚蝶激怒,她的音调不免提高了两分。
“你懂什么?季晚蝶,你别太得意,你知道我和孟宴臣究竟是什么关系吗?他为了和我在一起,甚至一度违逆他的父母,要带我逃出国去远走高飞,这些你都知道吗?”
许沁越说越激动,最后像是一个胜利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