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秋府
秋风起,长风度。
王夫人躺在床榻上,秋昶坐在床边。两位姨娘都坐在胡椅上,姩姩、知知和书礼都跪坐在一旁。节听王夫人有气无力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汤,汤。”秋昶将耳朵贴近才听清,急忙吩咐下人端热汤进来。大夫人喂了半碗才回过神,又道:“孽障,秋七星!过来!”
齐冬枣畏惧的膝行到榻边,卧起身的王夫人好似蓄力半天,狠狠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齐冬枣的脸火灼般的痛。秋昶哑语,秋爻慌忙移到秋七星的身边环住了她的肩道:“阿娘,您这是为何啊。”
“因为这个逆子,混账!你当真觉得自己聪明无敌?你答应下了这件事有没有想过阿耶、阿娘?”王夫人怒不可遏,她恨不得将秋七星的嘴封上。
齐冬枣抚了抚滚烫的面庞含着泪道:“我是觉得自己聪明无敌,无所畏惧。我当然考虑过阿耶、阿娘,您为我谋划前途,当然是好的,但我可以为了家人豁出去——”
“你可以为了家人豁出去,我就不可以吗?你也不可以意气用事!”
秋七星默不作声,不过她依旧觉得自己没错。王夫人吞了口气缓缓道:“给我去跪祠堂。”
“阿娘。”
“去,快去!”王夫人咳嗽几声。秋七星急道:“阿娘莫恼恼,女儿,去。”祠堂里齐冬枣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另外两个蒲团上跪着秋爻和莲蓉,见二人都昏昏沉沉的秋七星问:“你们为何还陪着我啊?”
“四姊护我我自然也要陪你啊,”秋爻打气回到。
“奴婢自入府开始就服侍小娘子,当然要事事陪伴。”
时间已过子时,秋七星头昏脑胀,莲蓉见此苦求道:“小娘子身体弱何时有过如此艰难的惩罚啊,若不然您和大夫人服个软,明日中秋您也可以一同出去游玩。”
齐冬枣又提起精神气鼓的说道:“我绝不服软,明日中秋阿娘定会饶我出门。”突然有人进来了,是芙妈妈,她趋步上前。秋七星认为定是阿娘回心转意了,询问的说道:“是阿娘传你来唤我们回去的吗?她想通了?”芙妈妈欠身道:“大夫人说了,‘明日中秋团圆,期望这个中秋四姑娘与列祖列宗们度过。’四姑娘希望你能理解大夫人的一番苦心——”秋七星垂落在蒲团上。
“堂妹,你并未犯错,我不想连累你,”齐冬枣说,“你若执意留在这里会让我感到惭愧。”秋爻又斟酌良久,还是决定回去了。齐冬枣知道她自己不可能坐以待毙,一个计划正在酝酿。不过首先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想着想着头一沉睡着了。
翌日秋昶赶来了,他甩开衣裙跪倒在秋七星身边温柔叫道:“知知?知知?”齐冬枣醒来摇摇头看见了秋昶瞬间哭出了声,呶呶道:“阿耶,我就知道您是明事理的,阿娘都不信任我......”秋昶叹气道:“阿耶是信任你,但你也不能胡乱答应不能完成的事啊。”齐冬枣瞬间吸声,她知道阿耶也不信任他了,毫不客气地说:“阿耶也是不信任我的,既然这样你便出去罢。出去罢。”
一脸委屈的秋昶看着秋七星说道:“昨夜我与你阿娘半宿未眠,最后决定让我们来帮你探案。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罢。”齐冬枣激动了她大叫道:“不!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我的选择!你们不能代替我!”说罢就要起身,但她的腿跪麻木了压根就起不来,瘫倒在地板上。秋昶出门后吩咐下人锁上了朱漆门,不得让她逃出去。
“他怎么能这样!”齐冬枣叫嚣道,她坐在蒲团上,“他这是杀人诛心!”莲蓉慌忙说道:“小娘子这是祠堂,带些不礼貌的字眼还是不说为好。”齐冬枣虽然不信鬼神,但敬而远之,拜了拜。现在如何办?逃也逃不了,如今就算抄了家都逮不住自己。
秋七星揉着腿看着身边的莲蓉问道:“现在几时了?”莲蓉看看外面的天算了数回道:“估计快戌时了,但还没敲暮钟。”外面响彻了鼓声和钟声,“得,戌时了。中秋夜游开市了。” 她们只能可怜的待在这里,幸好还有莲蓉的陪伴。
突然门外传来了秋爻的声音,“两位服侍,你们也待了一天,该换班了。”秋七星透过窗子看。仆人发出一阵疑惑,“阿郎让我们死守住四姑娘,不得离开。”
“是,但你们不想换班难不成是不想认我这个主子了?”
“六姑娘说笑了,但我们确实是不能离开。”
“哎,你——”尧珂拽走了秋爻。希望又破灭了。齐冬枣开动脑筋想了良久,又是在想对于徐岚山和邵相裴商量这件事了,她必须出去。她喊道:“侍卫!侍卫!”门外的侍卫应声,“四姑娘有何吩咐?”
“我饿了,要吃饭。”
侍卫交换了眼神答应下来。“快我们换衣服,”秋七星对莲蓉说,她穿上了侍女的衣服,把钗环珠饰都插到莲蓉的发髻上,将额前的束发松下来尽量遮挡脸颊。又将两只蒲团靠近些,再近些,恨不得叠起来。“小娘子这是为何啊?”莲蓉渣焕问道。
“一会儿我们俩跪的近些,我会用腹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