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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说了“jas”,莱姆斯能猜到是什么吗?可是jas开头的单词就只有茉莉……也有可能听成“jam”吧。更何况,整个霍格沃兹的女孩子里用茉莉香的又不可能只有我一个。
如果他知道了——
我真的不知道莱姆斯知道了会怎么做。他会因此而和西里斯闹矛盾吗?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知道西里斯和詹姆对于莱姆斯的意义,他们没有因为莱姆斯的身份而歧视他、看轻他,反而想尽办法帮他度过每个月痛苦地时光,不论如何他们都是两个很好的朋友。
而这也是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的地方——西里斯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是个他极度厌恶的斯莱特林,还是莱姆斯的女朋友,这完全就解释不通。
对了,他不是最讨厌纯血统吗?如果西里斯知道了我其实是个纯血是不是就会放弃这荒诞的一时兴起。
就在我勉强理清一点思绪时,讲台上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开始讲解最后一种药剂了,它盛在一口黑色的小坩埚里,被火焰煮得翻滚沸腾,就像融化的金子。
那是福灵剂,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它可以给人带来好运。说实话我对这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如果想通过药剂给自己转运的话,我应该得把它们兑在黄油啤酒里,一天喝至少二十杯。
“……在药效结束之前,你会发现做什么都会成功。”斯拉格霍恩教授故意用一种颇为夸张的口吻和神情强调服用过后的效果是多么的美妙。
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具有十二小时药效的福灵剂,他声称这节课制作活地狱汤剂最成功的学生将会得到它。
这个比赛的结果简直毫无悬念,获胜者不是莉莉就是斯内普。
我打开药包,从那些瓶瓶罐罐中翻找出了装瞌睡豆的瓶子,印象中就在侧面放着的那把带草根的缬草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记得教室后面的储物柜里有备用的缬草根,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以前的课上也说过,原料不齐的话可以暂时借用那里的。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处理完草根开始切豆子的温妮莎和忙得热火朝天的莉莉。
温妮莎感觉到我看她,转头和我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移开视线,往坩埚里倒入一些基础药剂,用魔杖把火点燃。
想着过一会再去拿缬草,我也先倒出几粒瞌睡豆切了起来,但切片的出汁情况显然并不尽如人意。
“你什么时候招惹上他的?”温妮莎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开始尝试用银制小刀挤压出汁液来。
我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没有招惹他。”我叹了口气,放下了刀,“……除了去年圣诞节和他跳过舞。”
温妮莎扬了一下眉毛,一挥魔杖替我把坩埚下面跳动的火焰调小了一点,阻止了里面的魔药因为温度过高而变成一种奇怪的深紫色。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她言简意赅地问道。
“我自己能处理。”我垂下眼睛重新切起了瞌睡豆,把那些少量的紫色汁液挤进锅里。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准备才转过身。
好在莱姆斯不在那里,我的视线撞上了一对黑灰色的眸子。就仿佛一直在盯着我的背影,故意等我回头似的。他随意地把切好的缬草根扔进锅里,慢悠悠地用魔杖搅拌几圈。明明看起来都不怎么用心,魔药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和书上标明的一模一样。
我忽略掉那略显灼热的目光,往教室后面的储物柜走去,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就着火焰蒸煮魔药发出的咕嘟嘟声,用轻之又轻的声音说:“下课别走。”
事情的发展再一次验证了我本人的倒霉程度。储物柜前面已经站了一个人,不用视线上移,单看那洗得略微发白却几乎没有一丝褶皱的袍子我就知道是谁了。他已经拿了几根缬草,正在关上那个高处抽屉——那是一个我明显不是很好够到的高度。
莱姆斯回过头来的时候我惊讶于自己还能正常地继续呼吸。他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握着药草的手悬在半空中,垂下头抿了抿唇,像是在犹豫什么一样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来问道:“是要缬草根吗?”
他的语调已经尽力正常了,但嗓子还是有些发紧。
“嗯。”
许久没有听过而又日夜想念过的声音就像一道咒语,让某种类似空气的东西在我的脑袋里膨胀着。我听见自己短促地应了一声,语气很冷。
莱姆斯迟疑了几秒,然后把手里的那几根药草递了过来:“给你吧,我再拿新的。”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盯着他的指尖,那样我会回想起握着它们时的感觉。
“不用了。”我生硬地拒绝,抽出魔杖挥了一下,“缬草根飞来。”
谢天谢地我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召唤咒,柜门和抽屉应声打开,一把缬草从里面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