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了一回白大夫
小妮子真是放飞了,口气不小:“是吗?”
白芨:“是的!别人我是懒得理会,不过因是三姊,我自然不能藏私,我告诉你最简单的长寿秘决——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梁三姑娘”:……
百里扶苏浅笑出声:“两年未见,我家阿芨还是一如既往的淘气!亏得是自家表姐才不与你生气。”
谁说自家表姐不生气?这一声“我家阿芨”气得“梁三姑娘”忘了呼吸,要断气了!他涨红了脸,顾自坐去车厢一角,不再离白芨。
白芨报了四字之仇,正快意!听着表哥说“我家阿芨”,心里暖暖的。
“梁三姑娘”则越来越生气!
好在上官家已经到了,“梁三姑娘”这才变了脸,继续演他的团扇遮面,一脸娇羞。
上官公子约莫未到二十,白面书生,穿一身一尘不染的月白色儒袍,因有百里扶苏在一侧,样貌就显不出彩来,但一看就给人十分正直实在的感觉,就是神色有些抑郁,想来是因为伤手的事烦恼。
他早已就候在门外,看百里扶苏带了两位风格迥异的美貌女眷,面露诧异,但很快恢复如常,将一行人请去上房,自有小厮安顿车马。
白芨随着众人往内走,没有心情欣赏上官府书香门第的文雅之气,倒是对着上官玥的背影愣了一愣,这人的背影竟跟他时常梦到的那人有些像。她梦里的那人最喜欢的也是穿一件月白色儒袍。
“梁三姑娘”不动声色地快走几步,牵了白芨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白芨吃疼,瞪了他一眼。
“梁三姑娘”觉得危机感很重,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这小妮子出了邺城,绝对是放飞自我了。
昌平教他的方法完全不管用,她这哪里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她明明还是那副想着早日改嫁的样子,似乎还比以往更急切了一些:“阿芨妹妹,你都快撞到人后背上去了!”
这家伙怎么这样,她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他这样说,仿佛她已经是那一枝出墙的红杏,而他已经证据在握一般。
这人!这人! 这人就是一天不欺负她,心里过不去!
白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假笑:“三姊放心,我的眼睛长在前面呢,不像有些人长在头顶上!”
她们两人的调笑,让本来因为终是错过了一些事而感到不快的百里扶苏转了头,白芨顿时低头沉肩含胸看脚,百里扶苏的嘴角顿时有了笑意。
百里扶苏居然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从刺猬变回兔子!
“梁三姑娘”暗骂了一句娘亲,送给百里扶苏一个含蓄的媚眼,真正抛得恰到好处,因为百里扶苏的眉毛抖了一抖。
百里扶苏确实有些触动和疑惑。
这位表姐身材高挑,容色艳丽,颇有见识,眉眼间有一股英气,举手投足之间颇有章法,定然是有武艺在身,在白家的这些年他竟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人。
姑太爷为何放心阿芨只带着半夏送这样一个人返回江南?那一位病弱的世子又如何会放阿芨出府?莫不是阿芨又闯了什么祸事,出来避祸来的?
一时间竟没有答案。
不过这些都没有给上官玥治手来得急。
……
针灸的过程其实挺顺利,尺度也很合宜,并没有让“梁三姑娘”瞪眼。
只是治疗中途那个被救的孩子来谢恩,他们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淮阳城主着上官弘文督办盐务,但城主给的钱饷却是不足,需要上交的盐是三千石,而给的银钱却只能按一文一斗的价格收盐,这于盐民来说,无疑于断绝生路,自然是不服的。这个消息一经公布,收盐现场就十分混乱,盐民中一个垂髫小儿被挤倒了。
上官玥救起了那小儿,却挨了一扁担,抱着那小儿一起倒在盐田,胳膊当时就动不了了,不仅有骨折,有外伤,还伤了经。
针灸完半个时辰之后,上官玥感觉自己的手指能动了,心中的阴霾终于去了:“此番若不是白大夫,在下的手就废了,真不知如何感激!”
白芨听上官玥叫她白大夫,十分受用:“好说,好说,我这人就好一口吃的!叨扰府上这几日,可否借府上的厨房一用?”
“白大夫若是要用厨房尽管用就是,但凡有什么想吃的,吩咐下去即可。上官虽不是大富之家,但一口吃得还算担负得起!白大夫莫要客气!”上官玥谦恭有礼。
白芨快意至极:“如此,我要吃佛跳墙!”
上官玥怔愣,佛跳墙是两广菜肴,这还真是难办!话刚说出口,这么快就打了脸。上官玥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百里扶苏笑了:“阿玥莫要听她胡闹,这是我经常与你提起的表妹。刚才没有道破她身份,是怕你不敢让她治。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她自来十分调皮。如今已经为人妇了,还是这么一副不着调的样子。阿芨,还不好好拜见我的结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