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挞梁京墨进行时
“阿芨,我错了!” 梁京墨思考了一夜,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说再多的话,都是狡辩。正如内兄所言,误会都是因为藏着掩着才会产生,把事情说开了,误会解除了,白芨就能跟他回去了。梁京墨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日子,如何如何,都要忍气吞声,好好哄娘子。
“殿下言重了,您何错之有?”白芨不看他,抱着孩子,孩子才几日就长开了,不再皱皱巴巴,而是白白嫩嫩的,一双小手攥得很紧,似乎生怕失去什么。
人一生都想抓住些什么。孩提时候什么都想抓,年少的时候想抓住爱的人,年长了想抓住金钱傍身,到了年纪大了又想抓住光阴。
人生在世,大体如是。
白芨一直以为,能抓住的都是自愿被抓住的,所谓愿者上钩。
而爱情就像是沙子,手攥得越紧,漏掉的越多,剩下的越少。她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为了能保住对眼前这个人的一丝爱意,她选择了成全,选择离开。曾几何时,她也想他来把她追回去的。可一百八十三个日夜的煎熬,终究把希望熬干了,幻想破灭了。
她明白,她抓不住了,他若放了手,自己何必热脸倒贴。
在她明白这一切之后,在她换了一个心境之后,他却又来纠缠,何必?
“阿芨,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伤心。”梁京墨跪在她的床前,一手托着白芨的后腰,一手托着孩子的襁褓。
“伤心?”白芨笑了,产后不能哭,她是知道的。昨日没有控制住,被兄长训斥过了,她还想要眼睛,所以,只能笑:“我没有伤心,你也不必太伤心。曾经我以为自己会因为失去你而去死,你也看到了失去你我没有死,只是我最疼的地方被扎上一针。
“不错,我是曾经欲哭无泪,辗转反侧。可你知道的,我医术高明,不药而医。你看,我把自己治好了,我不伤心了。”
“白芨,你别这样!过往种种都是我的错!”梁京墨被她说得差点流下了眼泪,但又怕勾出她的眼泪,只忍住拼命认错。
孩子睡着了,白芨把他放下,靠在枕头上,看着胡子拉碴的梁京墨:“你不是风儿,我也不是沙,再缠绵也到不了天涯。擦干了泪,明天醒来,我们依然该干嘛还干嘛!我知道你听不懂,你看!我们连共同的语言都没有了,你还缠着我干嘛?回去找你的世子妃去,何必纠缠。”
“你才是我唯一的世子妃,阿芨不要把我往外推,不要说气话。等你出了月子,要打要骂我都由你。你若此刻不痛快,多骂我几句,别郁结在心。”曾经一度,梁京墨很喜欢跟白芨互怼,觉着有意思。
可现在的白芨,让他有些害怕,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些够不到。白芨没有说错,她说得话,他是听不懂。
白芨笑: “郁结在心?怎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有儿子了!”
看着孩子的睡颜,梁京墨心中一暖,道:“孩子应该带回王府去养,这里不周全,你一个人带也是辛苦。等满了月,我们就出发回邺城。回到邺城,半夏定然能给你搭把手。”
半夏,她可还好?白芨想问却没有问。
她看着梁京墨看孩子,立马警惕起来:“这孩子是我拼了命生下的。你抢不走!你不是怀疑吗?我觉得你的怀疑很有道理,别混了世子府的血脉。”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抢孩子!我梁京墨此生只会全力守护你和孩子。你也不要说这样伤人的话,伤人又自伤。我知道你生孩子九死一生,我也知道这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误会你是因为我被妒忌和眼红蒙了眼。昨日,我杀了上官玥的心都有,今日,就算让我给他磕头我都愿意。”
这可真是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当初就应该向她道明原委的:“阿芨,你要如何才能明白我的心?才能原谅我?”
“你又没有做错,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白芨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你只不过在国和家之间选了国而已。”
“你都知道了?”她向来冰雪聪明,就算他不说,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这是他原本以为的。
“知道什么?”白芨逼自己笑:“知道我们的风花雪月海誓山盟算成语!”
梁京墨赶紧解释:“我那样说,是为了不伤你,我怕你受不了我娶王嫣然。”
“呵呵!”白芨无语,男人到底是什么逻辑?否定两人之间的感情是为了不伤她?!
“当时情景,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跟你解释,我娶那王嫣然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稳定两淮局面。你说我在国与家之间选择了国,你说得不错。可我最终,还是为了这个家啊!”
“听起来你好伟大,好委屈!殿下,您可真是牺牲大了。” 白芨手攥紧。
梁京墨赶紧握住她的手,把脸凑到白芨面前:“别把自己掐伤了。你掐我。”
白芨甩开他的手,自己的手也松开了。
梁京墨松了一口气,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