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书
会他,倒是那刘二上前,粗鲁的拿起宋知意桌上的纸,对江氏道:“太太您瞧,这小子不好好上我的课,竟偷摸地在这儿学读书写字。要不是我今日来得早,发现了,怕是所有人都要被这小子蒙在鼓里了。”
“嗯,你做得好,一会儿有赏。”江氏挂上鄙薄的神气,看了宋知意一眼,又转头对周姨娘道:“是你给他买的纸笔和书?”
周姨娘深深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道:“是妾差人去买的。”
“为什么?你在想些什么?”
面对江氏的质问,周姨娘说不出话来。江氏随即冷笑一声,道:“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想想以后该怎么带孩子。”她话毕,就有几个高壮的仆妇上前被周姨娘拖了出去。
江氏的目光又转向矮小的宋知意,她随手捏起宋知意的下巴,直视着他道:“安分守己些,不要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懂吗?”说完,用力把他的头扭到了一旁才松开手,吩咐刘二道:“火盆带来了吧?他桌上的东西都拿去烧了。”
“是,太太。”刘二有力地应了一声,大手一把抓住宋知意的东西,还不忘斜觑一眼宋知意,眼睛里闪着得逞的愉悦。宋知意看着刘二烧东西的背影,眼神幽深,不过他很快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之态,对江氏道:“太太,求您放过姨娘,那些东西都是我让她买的,现在天这么冷,跪在外面人受不住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好啊,你心思倒是挺多,那你跟她一起到外面跪着。”
宋知意没有反抗,径直走了出去。而周姨娘见到宋知意也出来跪在她身边,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平时因为惧怕太太,也嫌弃宋知意性格捉摸不透又怪异,她对这个儿子并不算好,没想到今日他会肯陪她一起罚跪。看到他那小小的身影挺拔地跪着,察觉到她的目光,还朝她笑了一下,周姨娘忽然有些愧疚。
江氏看到这一幕,嘲讽地摇摇头,对刘二道:“把火盆搬到他们的面前来,你们两给我好好看着,以后别给我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宋知意看着那一页页纸在噼啪声中被烧成灰烬,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他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忧惧,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直到傍晚,江氏才让他们二人从地上起来。宋知意的膝盖虽疼痛难忍,几乎要伸不直了,但他还是先把周姨娘扶了回去,亲自给她的膝盖涂抹了伤药,才回了自己房间。宋知意知道,除了那个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面的父亲宋恒,只有周姨娘和妹妹宋楚兰才是府中跟他血缘关系最近的人,若是他连她们的支持都得不到,他在这府上就真能称得上是孤苦无依了。不过看周姨娘刚刚的眼神,宋知意知道周姨娘对他的态度已经变化不少了。
宋知意回房后就累倒在了床上,静静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太太对于不让他读书的态度很是坚决,看起来绝无转圜的余地。可江氏究竟为何要这样呢?就算他是个庶子,让他读书也不算是坏事啊,万一日后考取了功名,也算是光耀门楣。
宋知意想着,又打开了系统,他直觉今天应该能从刘二那听到些有用的消息。果然,宋知意再听了约莫一刻钟后,有人问道:“刘二哥,今天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啊,让周姨娘和三爷就这么在院子里跪着,咱们这些下人还看着呢,这也太不讲情面了。我听说是为了三爷偷偷读书的事,可这府里不是有家塾吗,太太为何不让三爷上?”
宋知意也开始聚精会神地听着,那刘二则是拿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瞧这周姨娘今日可怜,可你不知道的事这风水轮流转,在九年前正是她风光的时候呢。”
“哦?此话怎讲?”
“你看大爷和二爷差那么多岁,就能知太太在子嗣上并不顺利。太太进府十年只养了大爷一个儿子,再加上这出身不好,府里前些年去世的老太太可瞧不上太太了。”
“这子嗣倒也就罢了,可这太太不是江阁老家的吗,这出身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太太是江家在金陵本家女儿,因为父母去世才来京城投奔江阁老的。”
“原来这里头竟还有这层关系,还是刘二哥知道得多,到底是府里老人了。”
刘二似乎对这恭维很是满意,道:“后来太太好不容易又生下二爷,可那老太太本就不喜欢太太,也对这个孙子不亲近。倒是周姨娘,在两个月后生下一对龙凤胎。老太太直说这是天降祥瑞,还把这龙凤胎抱到她房里养了。这老太太是京城名门的正经嫡女,奉承她的人一直不少,这龙凤胎自然也是风光无两,风头甚至压过了嫡出的大爷二爷。这老太太仙逝后,太太自然是由不得这庶子庶女继续踩在她孩子头上,把他们连周姨娘一起都搬到了府里最角落。”
“这老太太是在跟太太斗法呢,只可怜这周姨娘,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
“她有什么可怜的,老太太又不是没赏东西给她,她进府做妾不就是为了这个。她这样与太太过不去,后来还不是遭报应了。她生的那个三爷,小时候性格颇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