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她想体验友情，我向她提出要回记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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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醒啦？”

石原琴眉眼弯弯，她丝毫不觉得有男生躺在自己怀里有什么不妥之处，她在孤爪研磨的注视下，伸手帮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少年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尽管是这种仰视的视角，少女的美貌丝毫不减，在阳光下雪白微粉的肌肤，吹弹可破。

孤爪研磨：“……我睡了多久？”

嗯？能够说出完整的话！

他这才发现自己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慌不择路地就想从石原琴的怀抱中挣脱而出，石原琴困惑地挑了挑眉毛，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慌张，但还是松开了手，孤爪研磨先是跌倒在了草地上，不过草皮柔软并不疼。

“不知道，应该就是一小会儿。你看天空，现在还没黑呢。”

石原琴非常自然地回答他方才的问话，声音清脆悦耳。见孤爪研磨撑着身子坐起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于是，她又挪了挪位置朝他靠近。

孤爪研磨注意到了，但是没有躲。

草坪上的绿草与掌心接触，明明没有凑过去用鼻子嗅，也没有用嘴巴去尝味道，但是他莫名地就是知道草的味道会是涩中带着植物特有的腥味，因为与土地相连，所以还会连带着有泥土的气息。

关于此间世界的变化，石原琴是极为敏锐的，她的视线落在孤爪研磨与草坪相触的手掌，草坪和土地趋向于真实的变化。她笑了笑，倒也没打断孤爪研磨。

她只能捏出事物的外形，只能让它像是真的。

孤爪研磨的认知却是能够给予它真实，某一种程度上是给予了它灵魂。

就像之前攀在她窗楞的藤蔓，因为石原琴渴求真实，她对于孤爪研磨的“喜爱”有部分影响到了藤蔓，于是主动地将他缠绕，就像游戏里的BOSS设定，将宝藏裹得严严实实地藏起来，除非被玩家打死，不然宝藏不会给任何人看。

孤爪研磨的认知令藤蔓产生了新的变化，譬如，拥有草木香气，断裂时会有冰凉的汁液……

“亲情……你还要体验吗？”

孤爪研磨沉默了半晌，他才调整好羞赧的心，面上平静地向石原琴问道。

石原琴闻言，摇了摇头：“我体验好了，不过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但是换一个吧！”

“接下来你带我体验友情吧！”

石原琴盘腿坐着，手漫无目的地抓了一把草，果不其然，手上沾了草流淌出的液体。

“友情……你想怎么体验？”

之前孤爪研磨观察石原琴，他一直都觉得石原琴很擅长与同学交流，大大方方地露出笑容，说话时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原本他以为她的朋友有很多。

现在想来，只是石原琴做出的假象？

石原琴：“我不知道，像亲情这样的，关于友情方面的我也看了许多的视频，除此之外，我也观察过你和朋友们的相处。我觉得模仿不如切身体验，你说，友情是如何开始的？”

少年神情微怔，她的绿瞳亮亮的，若是贴近看到眼瞳的深处，就会发现里面是浩瀚如银河般流淌的庞大数据流。石原琴的表情认真，不，应该说是天真，就像是稚童一般询问父母。

孤爪研磨：……怎么过不了父母这一茬了。

嗯，就像是天真的小妹询问年长的哥哥？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志同道合，喜欢同一种事物，性格和洽。”

孤爪研磨年少时不主动与人交谈，是因为觉着与生人相处很局促，对方的目光让他不自在。

成年后游刃有余地处理人际关系，他与形形色色的人交谈，不过都停留在表面的合作关系，称呼对方为合作伙伴。朋友都是老朋友，新的朋友很少结交，只因人长大后……行为处事时不免带上利益二字，他又能够很轻易地看出人眼中的欲望，所以……

友情的开始，混乱的记忆并不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如果非要探寻，那就应该是回到幼时，重新体验与老朋友是如何结交的。

孤爪研磨垂眼，眼睫遮住金黄色的眼瞳，他陷入深思。

真奇怪，他和他们都是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人的感情是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文字去描述的。

“我和小黑是在七岁额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八岁，父母离婚，他跟着爸爸到了东京。我们成了邻居，大人们觉得年龄相仿的小孩就可以一起玩，所以……我会让他陪我打游戏，他会邀请我和他一起打排球。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孤爪研磨看向石原琴，他很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石原琴知道他的记忆。

“嗯嗯。”石原琴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孤爪研磨却是转了话题，提出一个条件：“我的记忆，能不能让我全部回想起来？”

他的记忆被雾气遮挡住，费力去看清楚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