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障
实则耳朵竖着听。他宫内消息灵通,卫嬿婉宫外路子不少。除了关键时刻,两人都不探问对方的手段。
“那位?他已经动了以寒部要挟寒香见的心思,此时寒部老幼已经快到京郊了。”
“嗯……”进忠心思转了转,说道:“不如不要插手。寒企的死她心中有愧,一是因为寒企为追随她,二是太行山本来只有零星山脉还有残雪,是她执意要再看一眼雪山,以放下心中执念,车队这才开往山地。她现下是真以为自己害了寒企。”
“还有这样的事啊。”卫嬿婉干脆给他后背都按了按,舒服的进忠和猫一样喟叹一声,说道:“等木已成舟,再挑起她的恨意不迟。管皇上宠幸多少女子,寒香见都是顶顶绝色的那一个。”
他微眯着眼睛,突然反应过来卫嬿婉长久地没说话,倏地睁开,只见她双目中透着怀疑,说道:
“那日寒氏献舞,进忠,你可是目不转睛啊。”
进忠心里一阵警铃摇动。是,他始终认为自己是男人,这爱美之心当然要有。当时殿内连女人都心存我见犹怜之感,自己多看两眼,实在寻常。
“我是在想,她美的太甚,会不会提前把那位耗干。”
心里怎么想,完全不耽误嘴上怎么说。进忠翻身拉着卫嬿婉的手,神色直白而炽热。
“嬿婉是嫌我见你的时间太少了。”
“油嘴。”
卫嬿婉被他那眼神弄得羞臊,把正事都快忘了,赶忙举手轻拍了他一下说道:
“总这样,拉着我胡天胡地,混把要紧事情都忘了。这次没有胡芸角,五阿哥那边你有没有主意?”
“难办啊。”进忠真的觉得难办,不是刻意去逗卫嬿婉。
卫嬿婉看他神情,明白进忠不是可以逗自己,嫣然笑道:
“我倒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五阿哥不像愉妃,除了皇后,对天下事毫不关心。他胸有丘壑,心系天下。正好,咱们就勾起他要做仁君、圣君的心思。这其中不管是他惹了皇上的猜忌也好,还是太过劳累以至于附骨蛆发作,都是他自己的命数。”
“求仁得仁,算不得我们造孽。”
进忠的手与卫嬿婉紧紧相扣,一时都是志得意满。窗外阳光洒进来,卫嬿婉感受着掌心的热量,少有地想起了第一世死时那缕阳光。
“只盼你我心愿达成,不要真等了那么久。”
一句话让进忠眉间积郁完全不见,全成了肆意的笑。他一时半会不想去琢磨这些事情的细节,只想这么着歇一会。
春婵在外面候着,听到这讨嫌的笑声,默默地避远了一些。宫人都被打发走了,只有她在这里守着。
这五年里,澜翠由炩贵妃做主许给了赵九霄,如今生活算是和美。王蝉的权柄逐渐被卫氏培养起来的人分去,他虽愤愤不平了一阵,想到进卫二人的手段,慢慢地心气也就平了。
小炉子上煨着茶水,春婵将手虚虚地放在上面借点暖气。世事流淌过,在她的心里并非全无痕迹。只不过家中父母已逝,她的见识随着卫嬿婉而开阔,少有男子可入眼,这些年便没有动过离宫的心思。
“等十一阿哥承继大统,那时再出去也不迟。”
不是春婵自己起的这么大心思,如今有皇子的宫里,人人都存了这般心思。没有一个合适的满军旗皇子,便说明人人都可以合适。
茶汤不至于滚烫,高温带着些许轻茶梗在杯中浮沉。春婵算着时间,果然进忠施施然走出来,笑得眉眼弯起来,没有例外地惹来春婵的一个白眼。
“婵姑姑这有些凉,我着人送些好炭来。”进忠故意把春婵往老了喊,而后保持着微笑拔腿走了。
“主儿~”春婵不理他,望向门口站着的卫嬿婉。
“下回我帮你拧他两把。”卫嬿婉感到好笑,拉着春婵的手说道:“上回给你的手炉怎么不用上?。”
“怎么,主儿商议大事许久,不口渴吗?”
卫嬿婉在春婵的有色眼镜下逐渐脸红。自觉理亏地提了茶水给自己倒一杯。
“今天有什么热闹事情?”卫嬿婉近日来最大的乐子,就是围观皇帝与寒香见间的逸闻。合宫上下也就是她这样,没心没肺。
“皇后去了承乾宫,公主似乎用了膳。”
“还是她们俩聊得来。”
卫嬿婉见怪不怪。谈情说爱这方面,如懿与寒香见是有共同话题的。何况寒香见与恭妃一样,心中不是只有自家,这样的人往往会把刀口对着自己,过的分外苦痛。
“皇上没有亲自去看看?”
“奴婢也觉得奇了,皇上只让人拿了些名家字画赏玩,还请了皇后娘娘一起。”春婵有时理解卫嬿婉都觉得吃力,更别提理解皇帝了,她确实很困惑。
“哼,别把皇后恶心死了。他这是看皇后最近统御上下,表现得体,纵使心里压抑不住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