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秦之琴哭笑不得，安慰地拍了拍赫连曌的肩膀，才对赫连鑫晔解释道：“我昨日不经意看到景宜姐姐包中有这般黄纸，才和曌儿有了猜想。她本想直接来问姐姐的，幸好没有当面问及，否则正是要碰了一鼻子灰。”

赫连鑫晔点点头：“确实是曌儿会做出之事。”

赫连曌没好气地叉起手，扭头哼了一声。

“原来是这事！”齐泷撑起身来，“这纸在学堂中只有梁先生才用，我们有也是因为有时听讲中有不懂之处，梁先生帮我们注释罢了。”

秦之琴听罢前倾：“那岂不是只有你们讲堂才有可能有这种纸？”

“对啊！”赫连曌眼睛一亮，倏地又直起身来。齐泷也跟着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桌子。

“那也未必。这纸铺只不过是离清栖院最近，若是有人也住在一旁，岂不是也有可能买这纸？”

几人刚起的兴致就又被赫连鑫晔的一盆冷水浇灭了。相对无言片刻，忽听得门外庭院中有熙熙攘攘之声，紧接着一个弟子就跑到讲堂后门：“快出来瞧，景宜和闻昱禾要比试诗作呢！”

赫连曌二话不说就拉着秦之琴，飞奔而出，跟上齐泷的步伐。赫连鑫晔搁笔，慢悠悠站起身，拍拍衣摆，不疾不徐往外走。

赫连曌一出去就看到了回廊前围着的一群人。外围的正好是几个大高个，她努力踮起脚尖，又蹦又跳地，才看清人们围成圈内的场景：

左侧，闻昱禾双手交叠在身前摇着折扇，看不清表情。他的左半身前侧立着韩渭，捋着胡子，一脸得意地等着对面思考状的景宜回话。梁骐则站在景宜身后，侧目观察着前者的神色。

赫连曌看到了在内圈右侧的赵依泠，一边说着“借过”，一边仗着比较瘦小的身材在人群缝隙中穿梭。

“依泠姐姐！”

赵依泠正紧张着，忽然听到赫连曌的声音在背后，着实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啊？”

赵依泠依旧紧盯着场上的动静，侧头悄声道：“就在刚刚我和宜姐儿观诗，韩先生和闻昱禾正巧从另边走来，便碰见了。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说是就算两人不是黄纸白纸，也要当场看看两人比试。这韩老先生也是正在兴头上，当场就替闻昱禾答应了。现在正等着宜姐儿应下呢。”

“那可怎么办是好？”

“照这般，宜姐姐肯定是不得不能应下了。”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她们身边的秦之琴幽幽道。

话音刚刚在耳边落下，景宜便对着韩渭略一作揖：“那小女子便不胜荣幸，应下这比试了。”

周围传来一阵雀跃。

赫连曌明显看到赵依泠忧心忡忡。

“泠姐姐不必担忧，景宜姐姐一定能赢的！”

“我倒是一点也不忧宜姐儿输，”赵依泠装出无所谓的表情，“只不过是觉着这韩先生也是太自做主了一些，都不知这自己弟子愿不愿意呢！”

后两者看出赵依泠的心思，倒也是笑着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