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烈酒
眼:“傻逼!你少犯病!”
“要不是你出轨找三,得意洋洋舞到沈梨头上,她会这样?”
赵砚痛失前女友初吻,被她一激,上前就要动手,许奕也顾不上拉谢苏年了,立刻过来控制赵砚,好声好气:“兄弟,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对女人动手。”
他语气很好,力气却极大,赵砚挣不开,心里越发觉得屈辱。
前女友的初吻给了陌生人,疑似绿了他,现女友是为了炫耀才跟他在一起。
他心里憋屈得要死,又不能说出来。
程意安看他这怂样,嘲讽道:“他敢对我动手?”
脑海中某根弦猝然断开,赵砚奋力而起,薅住程意安的头发:“你这个贱人——”
程意安头发长,活生生被拽断好几根。
她头皮吃痛,怒从心起,松开沈梨,在赵砚的压制下,勉强从桌上捞了一个酒瓶。
赵砚薅着她的长发使劲摇晃,手指用力到发抖。
程意安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欺负过,眼前模糊,不知从哪爆发出一阵大力,反手扭住赵砚:“老娘忍你很久了!”
周围一片哗然,默契地簇拥围过来看热闹,一旁躺尸的林软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活生生痛醒了。
睁开眼,赵砚猛扯着程意安的头发,和她扭打在一起。
两人一时半会竟然不分上下。
林软被吓得一哆嗦,难得清醒了片刻,带着哭腔道:“你们、你们别打了!”
听到她的叫声,赵砚勉强转头,程意安终于逮住机会,将手中的酒瓶猛地往赵砚后脑勺砸去!
“砰!”
巨大的玻璃破碎声响起,酒水淋漓洒下。
赵砚往后摇摇晃晃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程意安,下意识伸手捂住后脑。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出。
张开五指,血红一片。
赵砚气得眼睛发红,愤怒挣脱前来拉架的许奕,大叫一声。
“程意安,我/草/你/妈!”
他扑了上去,程意安后背撞到坚硬的吧台,忍不住痛呼。
林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见赵砚气到发狂的样子,心中又生一计,连忙手脚并用,爬过来拼命摇晃沈梨的肩膀。
“醒醒!你快醒醒!”
“程意安要出人命了!”
沈梨脑仁一阵一阵的疼,模模糊糊间,感觉面前出现出多重影。
……醒醒?
……意安和谁在打架?
林软拉着她起来,见她还不清醒,抖着手将桌上杯子端起来,浇了一杯酒在她脸上。
沈梨冷得一颤,林软用力捏着她,眼睛发亮:“程意安快被赵砚打死了!你快去拦他们!”
周遭吵得要命。
但此时此刻,沈梨已经无暇顾及林软为什么要把她叫起来了。
眼看赵砚举起酒瓶准备还击,她下意识挡在程意安前面,被赵砚愤怒地一把甩开——
这一下力道极大。
她的脑袋毫无征兆碰到了桌角,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桌面上的香槟塔轰然倒塌。
无数碎片混合着透明的酒液,在空中碎裂。
玻璃碎片在光线折射下,发出细碎耀眼的点点亮光,飘飘洒洒。
倒下的瞬间,像是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金色大雪。
周遭传来围观群众的此起彼伏的惊叫,众人手忙脚乱,潮水般往后退去。
只留下摔在最中间,人事不省的沈梨。
针织衫和长发沾上酒液,黏在一起。
剧烈的疼痛震得她几乎失声。
混乱中,似乎有人贼不兮兮地拿出手机拍照录像,白光刺眼,被跪在地上扶人的程意安凶神恶煞地骂了回去。
“拍什么拍?再拍老娘把你手机薅了!”
不少人悻悻收了回去,还有几个已经拍完,扭过身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你刚听他们说了没,什么程意安、出轨、小三……”
“前面在卡座那儿,我还听有个女的在那笑,笑得可瘆人了,说什么沈家大小姐、没人要什么的……”
“沈家大小姐……不就是那个在乡下长大的土妞吗……”
“哎呦,谁说不是呢。”
群众的情绪永远会被最狗血的桥段调动,就着几个片段,足以让他们编织出一场绘声绘色的惊天大新闻。
“难道是那个沈家……”
“嗨,还能是哪个沈家?”
“……”
“小梨!!!”
耳边似乎传来程意安焦急的声音。
这声音只短暂出现了一瞬。
旋即,沈梨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