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焦糖
,但沈梨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不确定是哪两个字。
来财被他们一起哄,恼得追着这群小孩打,几个孩子唱着听不懂的童谣,边笑边乌拉一下散开了。
沈梨目视着他们跑开,站直身子,有点好笑,裴珍在身边幽幽叹息:“现在这社会,颜值红利真是无处不在哈。”
剧组第一站拜访的民间手艺人姓张,常年做织锦生意,从祖辈传承下来的本事,曾经也被其他媒体采访过。家里有个小小的织锦作坊,好几架织布机摆在正厅,一位老奶奶正在正厅举着丝线踩布。
一进门,乌泱泱一群人进来,老奶奶忙在围裙揩了揩手,一晃神,讷讷张口,啊了几声,却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着急得来回比划。
正在这时,张老听到动静,掀开里屋的门帘走来解释:“这是我母亲。”发现众人目光有异,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压低声音道:“老人么,腿脚都不灵便,前些年出门摔了一跤,这儿,就不太好使了。”
沈梨抿了抿嘴,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张老接着朗声笑道:“还好,我身子骨还算硬朗,能照顾着。”
有杨导提前沟通过,采访起来并不困难。张老不欲多说自己母亲的情况,一边应话一边带剧组人员参观小作坊的丝线和锦缎,言语间颇为自豪:“这几个都是我花高价从别人那里买来的,现在可攒住好些了,哈哈哈。”
墙壁上挂着的织锦都用玻璃框密封好,小小的一间屋子,像个小型织锦陈列馆。
杨导到处看了看,竖了个大拇指:“真好。”他慨叹般地道:“要是能做拍摄道具就好了。”
他这里说的拍摄道具,显然不是就地拍,而是拿去剧组搭的棚进行棚拍。不然,直接夸两句就完事了。
张老显然也是人精一枚,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笑着说:“可以借一两个去拍摄,没问题的。”
房子不大,放了织布机和许多东西,加上剧组人多,走起来略显局促。老奶奶没有进门,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后厨,伸着脑袋,手里还端了盘糕点。
不敢放下,又不敢主动端过来。
她这副样子有些吓人,又因为脑袋不好使,剧组没人过去搭话,她便巴巴地向外望着。
沈梨顿了一下,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突然有些酸软,主动走过去,弯下腰柔声道:“奶奶,这是什么呀?”
见有人主动询问,老奶奶混浊的眼神亮了亮,殷殷递了过来,道:“好、好吃、的。”
沈梨拿过一个,塞进嘴里,弯了弯眉眼,夸奖道:“奶奶手艺真好。”
许是太久没人跟她搭过话,老奶奶还想再说,激动得用手脚比划,越激动越说不出来,嘴里不住地发着“啊”的音节,沈梨从前在养母那里学过手语,一般的手语能辨别出来,这位老奶奶的却丝毫看不懂。
看来是胡乱比划的。
她正专心看,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裴珍在她身后道:“干什么呢,去那边谈事情。”
没等她回答,裴珍就继续道:“大家都等着呢。”说完,还暧昧地使了个颜色。
这神色可以说十分古怪了。她抬头看去,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进了里屋,可能是嫌里面人多,只有谢苏年还站在门口,神色平淡,低着头看手机。
不知道看没看见她的举动。
察觉她要走,老奶奶紧紧拉住她的衣角,着急得面皮涨红,沈梨怕耽误剧组的事,不好多留,柔声说了几句,跟着裴珍走了。
路过门槛时,她似乎感觉到,谢苏年垂眼看手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抬眼地向她瞟了一下。
.
简单采访完毕,众人沿着下一站进发。
说是采访,其实也就是稍微了解一下情况,再对对稿子,避免正式拍摄可能产生的问题。
接下来的路程十分顺遂,按照名单上问完,日色西沉,天边早已泛起了漂亮的粉橘色晚霞,整个小镇被镀上一层暖光。
忙了一天,裴珍心心念念着要找个网红店吃饭补偿自己,顺带兴冲冲地策反沈梨。
沈梨对这些东西向来不甚在意,正打算依她的打开定位过去,前面的杨导陡然伸手向她一招。
沈梨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杨导拿出刚才采访的册子:“小沈啊,我们组就属你最专业,刚刚走访那么多家,有没有什么心得体会。”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不过收获还是有的,沈梨一一说了,发现杨导意不在此,心中不由警铃大作。
杨导这个人,什么要求都不会直接说,通常会选择拐弯抹角。
比如上次想让她主动和谢苏年破冰,就发了个糊成马赛克的样片,侧面让她去找对方交流。
虽然……用处没有很大。
现在来这出,沈梨有理由怀疑,他又是开始谋划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没聊几句,杨导就说:“刚才我跟张老说,要拿一两个织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