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整个身子一震，竟然顿住身形楞楞的看着我，我心知不妙转身欲跑，他几步上前一把将我搂住，大手在我锁骨处一按，我惊呼，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们俩人应声而倒。

雪花蹭了我们一脸，我躺在地上看着他一身的白雪，头发像是上了一层的霜，一向稳重的他竟然也有这般凌乱的时候，我忽然灿烂一笑，笑的合不拢嘴，笑的肚子都疼了起来，我用手捂住肚子，在雪地里打滚。

他躺在我的身边，原本惊愕的眼也慢慢柔和起来，噗嗤一声，也笑了。

我猜想，他一定没有和人玩过雪。

我起身坐起，扑腾身上的雪花，他却还躺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天，我抬眼看了一眼，夜空中的确有很多星星，美丽极了。

他的声音传来，“燕赤凤，我自小就有一个梦，梦中的世界和平对等，没有皇权没有阶级，我们各自忙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百姓不用收到欺压，世界上没有奴隶，人再也不会高高在上的某个人的一句话而被杀，法律越来越健全，我们的生活也越来越自由。我每次从梦里醒来，再次看到现实的世界的时候，我都有些绝望，我想改变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却太慢被改变！”

我盯着他俊美的脸，也抬眼望向那浩瀚的星辰，“你想的真美好，可太虚幻，要多少年才能变成那样！”

他慢慢起身，转头看向我，“无论多少年，我都希望有那么一天！”

他的眼神坚定的犹如磐石，我抬手拍了拍他身上的雪，从头到脚，直到我打算蹲下身拍他的裤腿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我，我抬眼看他，他的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色彩，他慢慢开口，语气像是保证似得，“在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我不会在让无辜的人就那么被杀害。”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些舞姬，也知道这些舞姬不过是为了皇权最最卑微的牺牲者，我盯着他的眼，说，“除非这世界在没奴，否则等级划分，主仆之分永远不会消灭的。”

他拽住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眉头竟然没有紧锁，“那就没有奴！不紧没有奴，我还要将土地分给百姓！”

我抬眼，“你拿什么分？你以为你是皇上吗？你如何做的了这些。”

他瞳孔收缩，不过却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不快，他缓缓放开我的肩，向前方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嘴角里忽然有了一丝笑意，“为什么不能呢？”

他很少笑，但是每次笑的都如此好看，我一时之间错楞，好半天才听懂他的话，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景瞪大了双眼。

很多年后，我常常想起那个时刻，那时候的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却做了许多最愚蠢的事。

我一人回到府内，脑子里还是乱乱的，直到看见站在我门口的飞燕，她亭亭玉立的身子靠在门板上，看见我回来了，几步走到我的身边，瞪大眼问我“你这是怎么了？掉雪推里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确不堪入目。

她却没有对我的衣服在评论，而是将我拉入房中对我说道，“小凤，你知道吗？我听说王舜向公主表明心意了，你猜怎么着？”

我刚刚拿起的茶水差点没拿住，转头看向飞燕，她兴奋的望着我说，“这个傻瓜被公主赶出去了！哈哈哈。”

“听说公主有喜欢的人了！你说会不会是王莽？”

我看了飞燕一眼，放下杯子，对她说，“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想做什么？飞燕，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飞燕身子一顿，原本嬉笑的神态收了回去，慢慢冷静下来，“是啊，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眼。”

我抬手，握住她的手，“你不要去想接近王莽，他的野心不是你能想象的，他的城府整个公主府都无人能及，我们还是离他远一些。”

飞燕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对我说，“可如今太后重用于他，他是太后的人也就是可以帮助我接近皇上的人！无论你帮不帮我，我都要做皇上的人，这辈子我必须要成为妃子！”

“飞燕，你想的太天真了！他为什么要帮你？他的想法没人知道，他不好女色，不贪恋钱财，你要用什么换他帮你？”

“呵呵，我已经想好了。你说他什么都不贪？世上哪有什么都不贪恋之人，他贪恋权位，贪恋势力，贪恋谋划，贪恋的东西太多了，我已经打听到他最近需要一个李大人的帮忙，他虽然不贪恋女色，可李大人……”

飞燕说完看向我，却不了我正狠狠的盯着她，“李大人是出了名的色鬼，你打算做什么？为了得到地位，你是不是连自尊都可以不要了？”

“自尊？”她被我说的脸色发白，过了半响冷笑出来，“在这里你要和我讲自尊？如果我有自尊，我就不会在这里做个下人！你知道我来的时候有多少富豪向我提亲吗？不是做妾儿而是正房，年纪也和我查不多少，我要是为了自尊，我早就去做少奶奶了，何必在这公主府看人脸色而活？我要得不是富贵，而是权利地位！”

飞燕一双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