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
题,在裴殊充满揶揄的目光里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夕阳缓缓下沉,在最后的暮光里袅袅炊烟升起。
饭是简单的四菜一汤,虽比不上旧日在府邸但也别有一番风味,等吃完了饭神弥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裴殊好像一直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羌活读懂了神弥的表情说道“您别管他,方才做好饭我就已经去叫他了,您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她掐着腰学着裴殊的样子说“是山珍海味吗,不是我就不吃”
“您别管他,惯得毛病,饿上三天看他吃不吃!”羌活道。
神弥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午夜时分,院内沉寂一片,在这寂静里神弥一手拎着剑一手拎着还活蹦乱跳的山鸡站在裴殊的窗边,抬手敲了敲他的窗棂。
屋内没有动静,神弥耐着性子敲了许久,才听见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问道“做什么”
“你没吃饭”她回。
屋内的人好似低低笑了一声,过了会又言“管我作甚,饿上三天兴许便吃了”
【还挺记仇】系统吐槽道。
神弥不知道该如何接裴殊的话,只好把山鸡绑了绳子拴在窗棂上嘱咐着“饿了你就吃”
万籁寂静,她走了许久以后,紧掩的窗户才被从里面打开,裴殊穿着里衣慵懒的倚在窗户旁边,面具下他的目光落在两只山鸡上。
隔日,神弥就在院子外的野狗嘴里看到了她给裴殊的两只山鸡,她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在每次裴殊不肯吃饭的夜里她照旧会上山给他找山鸡或者别的野味。
即便,她一次也没见裴殊吃过。
这天傍晚她和背着一箩筐的蘑菇的茱萸刚走到院子外面就和从院子里匆匆而出的羌活迎面相遇。
羌活目光似有些闪躲“小,小姐,您回来啦”
神弥走进院子里帮茱萸卸下肩膀上背篓应了一声,又说道“晚上做蘑菇吃吧”
她刚摘了一箩筐还很新鲜。
羌活抬手抓了抓有些散乱的发髻“小姐,您以后不必再为他找这些东西了,他应该是走了”
“去哪了”神弥问。
“不知道”羌活又说“小姐,我觉得他走了刚好这样您也就没必要每日都上山去摘这些东西,而且”她低声道“他太费钱了,我们的钱都花了好多了”
在羌活的认知里裴殊就相当于是一个累赘,活一点都不干不说要求倒不少,为了满足他说的那些,她们从府里带出来的钱已然花了不少。
往日里碍于荼立晚她不好直接赶他走,现在他自己自觉的走了,岂不是皆大欢喜,何必还要问他去哪。
“我去找他,你们先做饭吧”神弥吩咐道。
“哎小姐!”
茱萸拉着羌活阻止她去拉神弥的手,在羌活不解的目光里,茱萸缓缓道“小姐自有她的打算”
青峰镇不大但山很多,找一个人,特别是天色即将黑下来的时候更是难上加难。
她问系统“你知道裴殊在哪吗”
【经检测,裴殊在距离宿主二十里外的地方,请问是否需要定位】
晚风萧瑟,夜色渐沉,山林间树木高耸挺拔,繁茂的树冠舒展遮挡去了大部分的光,使得更加阴暗肃穆。
裴殊手拎一只毛色鲜亮的山鸡闲庭信步般走在无人的山林间,周围风声渐起鸟鸣不再,一种极度危险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话落,十几个身着黑色夜行衣手握刀剑的男人从周围的树上一跃而下,寒光凛冽的剑直指裴殊。
“裴公子,我家主子只是想和您一叙,您又何必如此不识抬举呢,非要落到今日的下场”说话的黑衣人身形高大,带着淡淡的惋惜。
裴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怎么,这才多久就没耐心了,啧,堂堂平南王竟然如此吝啬”
黑衣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容不得一个将死之人来对自己主子出言不逊“裴公子,我们王爷是何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黑衣人齐动招招狠辣皆是朝着要人性命而去,裴殊从腰中抽出软剑直迎而上,他的招数简单却带着令人胆寒的狠劲,这种狠劲即是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他仿佛不怕受伤,也不怕身上汩汩而流的鲜血只管抬剑就上,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狂渐渐的让黑衣人有些招架不住。
黑衣头子说道“裴公子,不必再做没有用的反抗了,这剑今日都猝了毒,即便你把我们都杀了自己也依然逃不过个死,但是你若老老实实就擒,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裴殊嗤笑,金色面具染血,他张扬而又疯狂“有你们作伴,黄泉路又怎会无聊,入了黄泉我便是再杀你一次又何妨”
“竖子休要狂妄!”
黑衣人握剑,脚尖点地趁着裴殊被围攻的功夫想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