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裤之辩
皇帝暗自点头,这话说得不错。
武谦妃突然插话,“是怎么个不合适法?小了?”
皇帝:她怎么就带了这么个显眼包?
男人没好气地瞪了武谦妃一眼,“什么小了,是大了!”
“大了?”店主漫不经心地往他身下一瞥,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我卖给你的那条已经是最小的了。”
男人一时涨红了脸。
“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我可以把我店中所有的亵裤拿给你看,你就对比看看,是不是你手中的那条最小。”
女人说着便让学徒把各个尺寸的亵裤拿了过来,男人仔细地比较一番,发现女人说得还没真没错!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从前这样式的都算是大的,怎地如今还成最小了呢?”男人气恼不已,“你们怎么把亵裤越做越大了?”
“怎么就我们越做越大了,那是趋势如此,怎么别人穿得你穿不得,你就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像你这样式的男人,哪个女人能看上你?”
“你!”
“说的对!你这种不中用的男人还是别嫁出去祸害女人了!”
望着突然跳起来的武谦妃,李萌曜快把牙都咬碎了。
“你给我闭嘴!”
“闭什么嘴?”他有机会表现自己为什么要憋着,这是他的优势!
武谦妃看着男人,洋洋得意道:“你知道我穿哪个尺寸的亵裤吗?这儿都没有!最大的那个我都嫌小了,我的亵裤那都是定做的!”
李萌曜:回去就把他打入冷宫吧。
“你是哪儿来的野人?”男人被他挖苦一通,气得不行,“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个畜生!”
“我?”武谦妃喜滋滋地瞧了一眼李萌曜,想起她在床上受不了时说的话,得意地扬起头,“我可是畜生不如呢!”
李萌曜:……
午门是个好地方!
另外两人都愣了,一时谁都说不出话来。
而男人的脸红得像要滴血似的,明显是气的,让人觉着下一刻就要去了似的。
作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看到自个儿子被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欺负,李萌曜怒火攻心,忍无可忍地大呵一声:“道歉!”
武谦妃心里委屈得不行,但看得出皇帝是真怒了,他也不敢不照她说的做。
他走到男人面前,正要开口,文喜妃恰好换上了新衣走了出来。
武谦妃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回,再看向男人,他豪爽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别伤心,说不定你穿着合适的,他还觉着大呢?”
男人:……
皇帝:……
只有文喜妃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李萌曜忙道:“没说……”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响彻了整个裁缝店。
“说你穿最小的亵裤还嫌大呢!”
文喜妃:“哇!”
……
衣裳白换了。
或许是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受刺激,从武谦妃手里获得所谓的补偿款,五十两银子后,男人不再计较了,不再计较武谦妃之前的讽刺,也不再计较店家的不人道。
五十两银子足够他去城中更好的裁缝店里买亵裤,那里小到孙子,老到爷爷,任何尺寸的亵裤应有尽有,才不像这家,只供应及冠以后。
看着瘪了钱袋子的武谦妃,皇帝心里稍稍气顺了些,剩下的账日后再慢慢算,她看向一旁脸都快笑僵的店主,忍不住冷笑。
瞧瞧,看到他们随手拿出五十两银子立马就换了个态度,真是势力!
“制作衣裳不能一味随趋势,再说什么是趋势,款式、样式可以是趋势,但尺寸绝不能轻易改变,无论做人还是做生意,始终要有分寸。”
“是是,您说的对。”
“针线活精细,一般都由女人来干,我们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而不顾客人实际的需求,你说是不是?”
“啊对,您说的太对了!”
“衣物是做给人穿的,穿的舒服,你这店的生意才能红火,若是背道而驰,必将难以为继。”
“你这……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女人撇了撇嘴。
李萌曜漫不经心道:“这城中,不只你一家裁缝店吧。”
女人脸一僵。
“当客人只有你一个选择的时候,你可以无所顾忌,但如果有多个选择,而其他选择都胜过你的时候,你便彻彻底底地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女人怔怔地望着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庙堂之上的君王治理朝政要顺应民意,做生意同处理政务如出一辙,不顺民意,便失民心,没了客源,你这道门就到了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