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玄霄拉着莫惊春又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最后才在薛绍的提醒下放人离开。

莫惊春走出逍遥宗，对茗姑小声道：“这几日我得去红尾巷打探一下消息，我不在你照顾好自己。”

茗姑听到这个地方略略皱了一下眉，莫惊春看到宽慰她：“放心，我的易容术你还不清楚吗？不会有事的。”

自然知你本事，可……茗姑不再说什么，点点头就离开了。

何宁醒来时，沈庄在窗口处偷瞄着外面的街道，听声音外面热闹极了。

“此人勾结魔教，残害无辜百姓，幸而老天有眼，天降一场大火把他烧死了。但是这人的女儿却仍然潜逃在外，今天我们法昭寺先替同各位江湖中人下——天南海北追杀令！”街上布告栏有人在嚷嚷。

沈庄回头看了眼何宁，何宁愣住了，这说的是她吗？自己怎么成了勾结魔教的人了？听着听着，也没留神何宁也走到窗前，连放在她枕边的剑也被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了她手里。

沈庄赶紧把窗子关上，面向她，伸出两根手指，正色道：“两个选择，第一出家，从此不问前尘事，第二报仇，既然跟着我，那就全听我的。”

“报仇，我要报仇！”何宁红着眼，不假思索的选了第二个，又握紧了剑，大有出去跟法昭寺拼一架的气势。

“那你现在就给我冷静，你这小破身板出去不是报仇是送命懂吗？”沈庄把她按回去，又把她手里的剑拽过来，“会用吗就拿着。”

何宁听着最后一句泄气了，鼓着脸看着沈庄，声音闷闷的：“不会。”

沈庄勾起嘴角，挑眉看向她：“这个以后教你，这次带你来定州，不是带你看法昭寺的人耀武扬威，也不是带你白送命的。我带你来定州，是带你做个大事儿。”

究竟是什么大事儿沈庄也没说，倒先给何宁改了名字，“这个名字太显眼，以后你就叫……我听你爹说你还有小名？玥儿？”

何宁点头，想了想，“随我母亲姓吧，叫钟玥。”

钟玥，沈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又盯着何宁的脸看着，何宁有些不适，问他：“我，我……脸怎么了？”

“除了你爹、我、和前几日那两个人，还有谁见过你的长相容貌吗？”沈庄手摸着下巴，看起来好像何宁只要说有就会给她换个模样一样。

何宁摇头，“见过我的人都死在了何家。”说完又垂下了头，显然又提起了这丫头的伤心事儿。

如此沈庄才把她身上宽大的斗篷取下，还很讲究的拍拍手，不悦道：“还穿这个劳什子干什么，那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路上了。先前在金陵，多有考虑。”

何宁点头表示理解，又把长发重新梳妆了一下，沈庄看着她铜镜里的脸，心里感叹：本该是荣华富贵养在笼里的鸟儿，现在成了在外的野雀。

两人这几日一直在附近闲逛，偶尔沈庄买酒她会跟着，听着他们说一些当今朝政。

几日下来，“沈先生，你觉得我很可怜？”何宁看着铜镜里的沈庄，轻轻地说。

沈庄没有回答，只是把头转了过去。“我不愿做笼中雀，在我爹给我造的美好想象里生活，浑浑噩噩，不明不白的活一辈子。如果有的选，我想做一只野外的鸟雀，逍遥自在……”何宁没有说话的话被打断了。

“逍遥自在也是有代价的。”沈庄开口道。是啊，爹死了家族破碎，自己才能这样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可以向往自在的生活，何宁垂着眼睛，转过头不再说话。

沈庄掐指算了算日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道：“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夜晚，两人乔装打扮了一下，沈庄看着何宁穿的不伦不类的男装，有些头疼。

原来古装剧里那些女扮男装雌雄莫辨也是挑人的，例如何宁这样一副还没长开的姑娘模样，又生的眉眼如画的，扮上男装也能看出是个女儿家。

沈庄拿着扇子敲敲脑袋，想到了一个办法，把何宁拉到房间空地上准备施法。

不知道沈庄要做什么的何宁有些紧张，还没等她问要干什么，就看见沈庄对着她的脸伸出手，嘴里念念有词，不过须弥，何宁就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流动着奇异的感觉。

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少年模样。

“这是什么武功？易容术？”何宁的眼睛闪着光，沈庄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的说:“以后教你。”

等到了地方，何宁就知道为什么沈庄要让自己易容了，这里是定州的花楼，喝酒消遣，拿钱买乐的地方。

何宁跟在沈庄的后面，走上二楼的包房，关上门，她很不解的问沈庄:“你带我来花楼干什么？”

这人不会把自己卖掉吧，何宁捂紧了领口。

虽然他是爹爹手下的门客，但现在她们何家已经倒了，说不定他救下自己只是因为自己长的还能看，拉去花楼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