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周戬接住扑倒在自己怀里的季妙言，紧紧护住她的头，“好了，没事了，你做的非常好！”

卫兵一拥而上，把左耳被射穿，半边脸血淋淋的宫女抓住。

卫兵散开，武帝走过来，“怎么回事！”

卫兵总领详细将经过禀告武帝。

武帝已是怒不可揭，“这是谁的宫女！”

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李皇后，哆哆嗦嗦站在一边说，“回禀皇上，臣妾看这宫女，应当是宵明宫张姬的贴身嬷嬷。”

“张姬？”武帝攥进的拳头青筋尽露。“张姬不是私会宦官被打入冷宫了么，她的嬷嬷跑出来陷害阿史那皇后做什么？”

被宫女扶住的阿史那皇后细细琢磨，再看看李皇后，差不都心里也就有答案了。

李皇后接着装模作样说，“臣妾，臣妾猜测，或许是张姬被入冷宫后，宫人一并被发落，而这件事出面操持的尽是阿史那皇后，宫人因此心生怨恨，如今疯疯癫癫，一时走火入魔，想找阿史那皇后出气…”

“将这疯人押下去！”武帝打断李皇后的话，这种后宫技俩，细想就会出很多破绽，再多议论也是让朝臣笑话。

武帝走向周戬，“季贵使受惊了，宫中出这样的事情，孤责无旁贷，定当好生整治一番，还望季贵使海涵。”

帝君放低身段同自己致歉，也没有再计较的道理，况且明日就要离开，别再生出事端才要紧。

季妙言僵硬地转过身，紧紧抓着周戬衣袍的手还在不自觉的抖，“臣倒是无碍，还望帝君多关怀阿史那皇后。”说着又朝阿史那皇后那边看去，皇后吓得不轻，脸色已是煞白。

“这便是自然，季贵使女中英杰，胆识过人，孤必厚礼相赠，明日相送季贵使出城！”

肖闯抱着小六子也挤过人群，到了周戬旁边。

“既是如此，臣等便先行回四方馆休息，还望帝君应允。”周戬趁着时机说。

“贵使受惊，周将军替孤好生安抚一番。”武帝应允了周戬一行先行离去，又安排卫兵一路护送。

周戬揽着季妙言往楼下走，经过阿史那皇后身边时，季妙言含笑看着阿史那，阿史那皇后朝季妙言点点头，感激与不舍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泪水没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

朝臣之中的晋国公目睹全过程，确认了季妙言确实不会功夫，心里更加纳闷了，这个鲁宁，到底上哪儿去了？

城楼上闹出这么一出，武帝也没有心情再赏天灯，扶住阿史那皇后，先行离开回宫去。

剩下的朝臣不欢而散，李皇后跺着脚灰溜溜跟着回宫去了。

到了四方馆，周戬先唤过青禾，让青禾照顾季妙言洗漱，自己则去了清流厢房。

鼻子里钻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周戬两步跨到清流身边，清流坐在桌前，灯光映照下的脸盘更显惨白。

“恕属下一时失察，靳克具藏在晋国公卧房之内，外围又有那个络腮胡子，一下子扭转不开…”

“让我看看，伤哪儿了？”周戬打断他。

眼前的这个青年，跟着自己五年，即便清流一直以属下自称，但更多时候，周戬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弟弟。

“后背和右手臂被划伤了，还好…”清流有些过意不去。

周戬仔细看了一下，后背的伤口虽然长，但好在不深，右手臂的伤口小却是被剜开一道口子，深可见骨，周戬把纱布重新包扎好。

清流的身手敏捷，周戬向来是放心的，能被伤成这样，足可想象打斗的场景有多凶险。

“将军，因着右手受伤，属下只能绕道去了农家小院，请苏大夫帮忙，明日启程是否会有影响？”清流有些懊恼，就怕自己的不慎影响整个行程。

“你做的很好，”周戬看着清流，思忖片刻，“明日不会有事，只是，”一侧嘴角上翘，“得委屈你一下。”

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的季妙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疯宫女抱着阿史那皇后一同跃过栏杆的场景，在床上翻来拗去睡不着。

“怎么了，睡不着？”

季妙言拉开蒙住头的被子，翻腾着坐起来，周戬什么时候进来了也不知道。

周戬看她那个样子，闷笑了一声，坐到床边上。

“清流怎么样，还书顺利么？”季妙言也未太在意为何周戬总能够神出鬼没。

周戬微微点头，“书还了，晋国公安排人手护卫，清流受了伤，”周戬看出季妙言有些焦急，“没事，我看了，右手伤得重些，得养一阵子。”

“那明天…”

“明天无妨，周武帝说了会来相送，有他在，我们出城会更容易一些。”

季妙言想起白日里周戬独自去面见周武帝的事情。

“你同武帝相熟么，他为何会帮我们？”季妙言倒是无意打探周戬私隐，只是想到方才天灯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