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无路
“秦时!”
闻神引一把遏住秦时手腕,要将云暮来扯下,但秦时此刻已至疯魔,力道大极,竟然让闻神引一时夺不下人来。
眼见云暮来即将晕厥,闻神引正欲发狠,一颗石子突然破空而来,‘啪’一下,就打落秦时拽着云暮来的手臂。
闻神引遏制的动作一顿,不待他反应,又是一颗石子接来,其夹带凌厉气势,直逼秦时胸口。
饶是秦时闪退迅速,那石子依旧击中他右臂,小小一粒,竟然将他打得身子侧翻,半截身体麻痹不觉。
与此同时的第三颗石子袭来,被闻神引挡下,那柄格挡中间的黒木鞘,被砸出一个凹陷。
“够了!”云暮来咳嗽着,喝止这乱动。
闻神引被石子的力道带得连退数步,看看云暮来,又看掉落在地的石子,明白过来,出手的应该是云暮来暗卫。他收回抵御姿态,退到桌边,只觉得双手微微发抖。
视线朝石子的来处扫过,什么都看不到,这让他皱了皱眉。不过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旁边秦时刚刚回神,他走到云暮来身旁,替他顺气,又端来水给他,云暮来刚咽下,就吐了出来。
喉咙火烧火燎,大概是伤着了,吃痛的云暮来怒从心起,也顾不得嗓子伤势,指着秦时就骂道:“蠢货!你当这世间事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妄求他人,本来就显你粗鄙无能,妄求不得还发火,更可见你孬种!如你这般无能孬货,活该受诛心之苦!”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直把秦时气得脸色铁青,闻神引冷眼凌厉,云暮来一个无辜之人,秦时今天伤他已经是犯错,现如今补救尚且不及,难道还要再动手?
这二人眼神来往交锋,云暮来不管,逼着自己灌了口温水,缓过气来,再次看向秦时,已经带上十足的冷笑。
“你虽然伤了少爷,但少爷念行善之德,今天教你一乖。你不是要查当年的铁案么?少爷告诉你,这案子的档案,现如今就藏在都察院内。李佑此人虽然独断专行,但好在嫉恶,案子若有疑点,他必然会留下注解。事情真相,你偷来档案一阅即知,如此,好叫你消了你那一大家子亡魂的怨气!”
“你……”
“别跟少爷你你我我,这消息不是凭白给你,作为人情,近来京都有一连环凶案,那凶手手段歹毒,来无影去无踪,怕是武功不低。刑部那帮饭桶,查到现在也没结果,你若念少爷的好,就守着这案子,抓住凶手。这也是少爷教你行善积德的法子,你听得懂?”
闻神引接道:“是日前在殊像寺犯的那桩凶案?”
“就是那桩,前面还有几个,都是同一人作案。”云暮来不想再说话,转问秦时:“你答不答应?”
秦时也知理亏,但气在心头,暂时还放不下架子,所以不愿意开口,云暮来嘲讽一哂,不等他回答,掉头就走。
闻神引追上去,刚走出两步又回头,“都察院并非轻易能去的,你要想清楚。”说完就追着云暮来而去。
第五一直守在院外,隐约得听门内有大吵的响动,但云暮来不唤,他不敢进,只能守在院门外。这乍一见门打开,怒气冲冲的云暮来看也不看他,直往大门去,随即闻神引又追逐而出,他愣了一瞬,连忙跟上。
“云来、云来!”闻神引跟在云暮来身侧,“你嗓子刚伤,不能跑快,慢点走。”
“少爷尿急不行?”
“又说混帐话。”
“别跟少爷说话,嗓子疼!”
他一路冲到门口,守在这里的还是之前那门童,门童亲眼见到自家老爷的得力手下将云暮来迎进,哪敢怠慢,急忙就讨好着想去替他开门,却被云暮来突然叫住。
他站在原地,突然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
其实今日见到灵舞,云暮来就有九分猜测,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秦时窥破。
在滇地捉拿展昊的前一晚,云暮来故意引诱展昊的人出城,故意在老树林里与何必问对话,使跟踪之人警惕,好回报展昊,以便顺藤摸瓜。但那日在场的,除了展昊的人,另有第三方,是秦时的人。
秦时与闻神引不同,他是官家子,又是在册逃犯,与官府相关的事他自有警惕,当日云暮来作出引诱之计时,已有让秦时得知他身份的准备。
闻神引感觉没错,他确实相信秦时,无论闻神引,还是秦时,这二人脾气迥异,也或许善恶难定,但相比云暮来自己,绝对算得上性格端方。
他今日赴约,已经有被秦时拆穿身份的预料,他猜测秦时进京必定与秦家诛族之案有关,原想跟秦时做笔交易,却不料对方如此激进,完全打乱他的计划。
他今天以云来身份而来,是想,如果展昊当真在寻他,肯定不会错过这条消息,但他如今并不想揪出展昊,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既然展昊已经逃脱,说不定能将背后之人引出来。
但要以此做计划的条件是,他必须摸到展昊的行踪。
与其被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