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
“表哥,站在外面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娇啼清脆,婉转悦耳。船舱里美人走了出来,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虽然穿着绫罗,气度上却是非同寻常。正是本朝如晔公主和她的侍读冯淑媛。如晔看了下双方争执不下的样子,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一头雾水。冯淑媛机警,打了圆场,说道:“难道是遇到故知了,若是朋友,公子可否上船一起小酌一杯。”
英若男眼神里都是哂笑,带着两个美人谈国事,真的是本朝第一大笑话。挑眉斜睨的看了他一眼:“谁同他是朋友!你们请继续谈吧!”说毕,弃舟登车,飘然远去。原来侯府的马车一路候着,既保证小姐安全,又随时准备小姐使用。
这一次,凌平川又被骂的狗血喷头,溃不成军。事后想想,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他有必要查清楚这个姑娘的底细,现在是她知道他,而他却不知道她;这太被动了,女人堆里凌平川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角色。
“表哥,这人是谁,好生厉害,你们好像有过节?”如晔公主闪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疑问,面容娇俏。这事说来话长,凌平川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想告诉她。
“想来是世家公子间的交情吧!诗酒文章,意见相左,文人相轻,却也是风雅之事。公子既然不想说,咱们就别问了吧!”冯淑媛总是很善解人意,巧妙的替凌平川解围。看到凌平川对她笑笑报以感谢,冯淑媛羞涩的桃花上脸。
“表哥上次进宫时跟我说的那条街在哪?若是不远,不如带咱们去逛逛?”
如晔满脸期待的看着凌平川,又转向冯淑媛,敲边鼓呀!
“是呀,船上的风景咱们也看过了,公主想去,就有劳公子了!”自然自然,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使劲搭台子,全力助攻。
“那就有劳表哥了!”两个姑娘又撒娇又行礼,凌平川能说什么呢,再说这次出来本身就是陪公主。
“恭敬不如从命。”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惹得两个姑娘笑靥如花。
洒金街上热闹一如既往,游人如织,行人摩肩擦踵。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引浆买水、贩夫走卒,各行各业形形色色。如晔公主和冯淑媛两个人走在前面,从没出过深宫的如晔公主更是眼睛不够使了。稀奇的望着热闹的街市,人人只道宫里好,这可比宫里好玩多了。
“淑媛你看这里多热闹啊,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倒叫人说我见识短!”
“再没人敢说公主见识短。公主金枝玉叶,陛下的掌中珠,岂是人人都能见得的。再说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庶民百姓都是陛下的,是陛下的也就是公主的。陛下宏经伟略,治国有方,才有了这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这些东西见没见过又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陛下和公主的。”
冯淑媛自小遴选进宫给公主做侍读,她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如晔从小就和她好,特别听从和信任她。一番话既夸赞了天子的圣明,又拍了公主的马屁,自然听的心花怒放。
“淑媛,有你陪着真好!”
“公主哪里话,能陪着公主是我的荣幸!”如晔挽紧了冯淑媛的手,惺惺相惜,继续逛着这灯火通明的夜市。如晔问了好多东西,有的冯淑媛知道会讲解给她听。可有的冯淑媛也不知道,只好摇摇头。
此刻如晔手中拿着一个竹子挖的胭脂盒,问:“这是什么?你知道吗?”冯淑媛拿过来打开盖子看了看,是个竹器,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举目莞儿望向凌平川:“表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条街正是遇到英若男的那条街,可巧又来了。从遇到英若男那一刻起,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事。他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个姑娘后面,心里不停的分析。言谈中这姑娘知道北狄和我朝正在交战,平常女子不会关心,也无从渠道知晓,这点上就不是一般门户女子。还有,她只骂国公府,那必然知道自己和国公府之间的关系,从而来激怒自己。但若是高门贵女,父母怎允许独自外出呢?
凌平川印象里,女孩们都是言谈举止形容有度的,更不可能女扮男装和陌生男子当街对骂呢?大家子不会教养出这种小姐的!说她没教养吧,也不尽其然,交谈中也是饱读诗书、忧国忧民。况且她知晓国事也知道府邸,还有车马跟着。这财力定非寻常百姓家女子,会是谁呢?凌平川左右推断,依然是个死结。正思忖着,被如晔的喊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