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
大屏幕上就出现音量减少的标志,音响里传来的声音也不那么刺耳了。
回来的时候发现许岁鸳出了门。
长廊上弥漫着刺鼻的烟味,竟比包厢里的浓度不知道高了多少,许岁鸳嗅了嗅鼻子,痒痒的,很不舒服。
刚来的时候,还没有这味道,一会的功夫,像是要把人的呼吸气管都塞满一样。
她鼻炎很严重,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眸子弥上了水雾,也爬上了几缕红丝线,娇俏的鼻尖也红了,女孩手里还攥着从包里取出的手帕纸,一下一下擤鼻涕。
那模样倒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这些年她的鼻炎越来越严重,冬夏两季尤为厉害。
尤其是夏天,天热燥热,最坏的时候,根本呼吸不上来,一宿都合不上眼。
好的时候,也闻不了刺激的气味,一闻到就会狂打喷嚏,还会流鼻涕…
等到终于不打喷嚏,手里已经攒了不少的垃圾。
放眼望去,离她最的近的一个垃圾桶,就在卫生间的旁边。
扔了垃圾,许岁鸳这才扫到周围堆满了烟灰以及还没熄灭的烟头。
地上洒落的烟灰头足足有几十根,怪不得空气中烟味的浓度高到爆表。
许岁鸳心里啧啧了两声,这要是一个人抽的,照这进度下去,一晚上就能把肺熏的黑亮黑亮的。
熟稔的一个一个踩灭了还燃着星火的烟头,许岁鸳这才洗了手,扭头去了卫生间。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刚进门不久的少年眼中。
少年面容清冷,唯有那双黑色的瞳眸里藏了不着痕迹的笑意。
“还以为来事了,虚惊一场,我就说这次怎么就不疼了?”许岁鸳从卫生间出来,站在洗手台前有些碎碎念。
洗完手才发现,卫生间烘干的机器坏了,就连擦手的纸也见了底,而包里的纸也刚巧用完。
无奈的甩了甩手,正准备转身的离开的时候的,一包印着小熊图案的手帕纸出现在了她面前。
伴随着手帕纸一同出现的是一双净白皙的手。
许岁鸳没接,也没道谢,甚至在看清了来人之后扭头就要走。
这次聂城没去抓女孩的手,只低低的唤了一声。
“阿鸳。”
低沉又嘶哑。
女孩驻足。
两人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距离上次说话时间大概过了两三个月那么久。
许岁鸳其实已经不记得两人因为什么生的气,但性子执拗,不等聂城开口道歉绝不可能和好。
也不知道怎么被惯养出来的性子,偏偏较真起来,就是不肯服软,也含糊不得。
“阿鸳。”
他又唤了一遍,像是含在嘴里的呢喃似的。
“你能不能…”少年停顿了下,再开口却有些难言地生涩:“别当看不见我。”
说完,少年挺拔的脊背也塌了几分,颓然无力。
聂城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许岁鸳此时的表情,怕看见的是女孩淡漠疏离的神情。
近两月的时间里,许岁鸳再也没为了哄他开心送他零食,身边那个叽叽喳喳闹腾的女孩也消失了,一开始他还庆幸身边终于安静了,后来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早就习惯了。
聂城无疑于是骄傲的,家室相貌样样不差,身边无数女孩追捧,长了一张深情款款的脸,内里是个浪荡子。
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说的便是他。
洗手台昏黄的灯光一圈一圈的在少年的低垂的肩背上晕染开,添了几分的荒凉落败感。
此刻的聂城哪里还能见到平日里半分的傲气。
许岁鸳从来也没想过会是聂城主动同她示好。
她这个人倒也奇怪,说放下就放下,说不要就不要,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这辈子她应该只对自己上心。
她听过耳边了不少关于聂城的传闻,无非就是每隔几天就会有个姑娘为他伤心落泪。
却从没听说过,他哄过哪个女孩子开心。
这个世上真心难觅,她也不会如此幸运,同一个多情的人讲什么痴情,唯一。
到底聂城与她是特别的,离不开她跟顾浩是好朋友的关系,男人会为了兄弟义气低头只能说明他这个人人品不错,并不能说明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占了多大的关系。
只要对方开了口,她这人,给了台阶就下。
“那你错了没。”许岁鸳上前一步,直逼聂城。
但现在...
这个地方她还没有离开,这个地方的人和事都可以继续。
何况她实在见不得一个大男生,委委屈屈的窝在角落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
许岁鸳近两月都对他冷淡惯了,聂城也没想到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欣喜的急忙抬起头,一眼就落